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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緻的綾羅衣裳,外頭罩了件蜜蠟折花的披風,拿金線繡了花紋,哪怕在陰沉天氣裡亦光彩奪目。雲鬢如鴉,高高堆起,一支朝鳳銜珠的金釵嵌在髻旁,襯得她神采奕奕。
她的容貌似乎沒怎麼變,杏眼流波,黛眉如遠山,臉頰姣白柔膩,仍如舊時。
那身氣度卻跟記憶裡截然不同了,年少時的嬌憨天真、肆意驕矜收斂,代之以高華端麗。目光清澈乾淨,靈動似春水清泉,卻也添了沉著,緩步而來時環佩輕搖,藏著為□□室、一府主母的柔韌貴重。假以時日,等傅煜謀得皇位,她便能入主中宮。
如同當年皇爺爺期盼的那樣,鳳棲梧桐。
只可惜,那株梧桐不是他許朝宗的,而是冠以傅姓。
這念頭騰起時,許朝宗覺得酸澀難忍,心室驟然劇痛。
積鬱消瘦的身體晃了晃,他才澀然開口,“還以為,你不肯見我了。”
“皇上見召,豈能不應命。”攸桐淡聲,走至中庭,朝他屈膝行禮。
這自然不是面君該有的禮儀,但許朝宗如今的處境與階下囚無異,連宮人的冷眼都受過,遑論其他,便只勉強一笑。前塵舊事呼嘯而過,站在年幼時曾一道嬉戲的宮殿,早已物是人非,他伸手,捻了滿把冰冷的積雪,腦海裡一半是眼前的端麗美人,一半是昨晚的遙遠夢境。
“我記得,你四歲的時候,曾在這兒摔過。”
見攸桐沒做聲,自顧自續道:“那時候皇爺爺還在,咱們從太液池的宴席上溜出來,到這兒找母妃。這殿外原本有棵棗樹,你那時候愛吃,每回都是我爬上去摘給你,底下一群人圍著,生怕咱們摔壞……”
他沉浸在過往,緬懷一般,提了許多瑣碎的事。
末了,才自嘲般道:“我原本以為,奪到皇位便能得遂心願,往後君臨天下,重整朝堂氣象,能過得滿足快活。如今回頭再瞧,這輩子最高興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