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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已將棘手之事處理畢,偷得浮生半日閒,早就蠢蠢欲動。
攸桐手軟腳軟,哪裡比得上他的力氣,稍作掙扎便被摁倒在桌畔。
唇舌糾纏,衣衫半解,外頭隱隱傳來蟬的嘶鳴,卻蓋不住耳畔的急促氣息。
那一盤瓜果新鮮誘人,汁液沾到她唇上,被他分走大半。
晌午過後,傅煜以洗風塵為由,命人送水進去。用完午飯稍作歇息,傅煜便再振精神,一副要將半年的皇糧盡數上繳的架勢,翻著花樣折騰她。直到攸桐筋疲力竭,死活不肯再讓他碰了,才算收手,而後抱她去沐浴,命人傳晚飯。
如是一日勞累,幾乎叫攸桐骨頭散架。
傅煜卻是久經沙場,越戰越勇,晚飯後礙著良心沒折騰她,只相擁在帳中說話,臨睡前,卻仍獸性大發,將她折騰到半夜。
以至於次日到了晌午,攸桐還躺在錦被裡,不肯挪窩。
到後晌,被玉簪扶著往內室沐浴,瞧著滿身的痕跡,暗暗嘀咕了好幾聲“禽獸”。
而這般放縱的後果也頗為嚴重——
連續兩晚,傅煜意圖貪色時,都被攸桐以受傷未愈為由踢開,不肯叫他沾葷腥。只能退而求其次,剋制自持地抱著她安睡過夜。直到第四日有了空暇,才在沐浴後半敞寢衣,將那熱騰騰的胸膛和勁瘦腰腹在她跟前招搖,使足了力氣,才誘得她點頭破戒。
……
自然,攸桐這回上京不止是為夫妻團聚、濃情蜜意。
京城初定,傅德明以相爺的身份打理朝政,傅煜則守著皇宮和京畿佈防,在伯父的襄助下,陸續接手政事。
原本借刀殺人的打算落空,以許朝宗那副恨透了他,打算死磕到底的脾氣,篡位的名聲怕是逃不掉了。事已至此,傅煜也就不急著殺許朝宗而代之,只以皇帝在禍亂中受驚,而叛軍賊心不死,仍潛伏在京城為由欲圖伺機行刺為由,將皇帝“保護”在禁宮之中。
朝廷上的事,有了皇帝的名義和鐵打的兵權,也能順手許多。
京城之外,除了定軍節度使魏建和建昌節度使姜邵之外,北邊已是傅家的天下,宣州一帶也有傅家人馬把持,願聽號令。剩下楚州南北被鄭彪攪得天翻地覆,官兵潰散、衙署凌亂,派個得力之人去整頓,暫且也翻不出風浪。
這兩月之間,傅煜便坐鎮京師,忙著掃除後患、收攏權柄。
宮城遭劫,皇帝不能親臨朝政,朝堂的事悉交由傅煜伯侄打理,連同宮禁和京畿防衛都落到了傅家手裡,這背後的意味,誰能瞧不出來?
永寧政事清明的名聲已然傳遍,傅德明在京城的這一年半,從最初的舉步維艱、人心渙散,到而今的有令必行、漸有氣色,籠絡人心之外,亦令許多人敬服。比起平庸無能、不得民心,兩番激起叛亂的許家人,傅家的鐵腕雄心,有目共睹。
除了少數固執忠君的老臣和與魏建暗中勾結的官員外,人心漸漸歸服。
而攸桐身為傅煜的妻子,在這節骨眼上,也頗為忙碌。
丹桂園的前院開闢為傅煜處理朝堂之外雜事的衙署,後院另從側開門,接待女眷。
整整四個月之間,丹桂園人來人往,傅煜忙得腳不沾地,但處境卻也迅速好轉。固執的老臣被挨個收服,魏家的眼線釘子被陸續拔除,從最初朝臣對傅家近乎蠻橫的做法頗有微詞,到如今只認傅煜,不提皇帝,朝野間已然接受了傅家主政的事實。
深宮之內,許朝宗依舊錦衣玉食,卻困在方寸之間,漸漸被淡忘。
最初費盡心思,想入宮面聖的老臣,被傅煜逐個擊破,沒了蹤影。先前忠心耿耿、試圖救他於水火的舊將,也不敵傅家的悍勇,銷聲匿跡。乃至於那些宮人內監,也從最初的恭敬侍奉,變得散漫懶怠。
四個月間,內外音信不通,只有四方的宮牆,供他憑弔。
這座皇宮曾是他的天下,如今卻成為他的囚籠。
暑去寒來,中庭那棵槭樹漸而凋敝,漫長而煎熬的深夜裡,許朝宗挨個數著腳下的青磚、牆上的斑痕,回想他短暫的此生——幼時出身尊貴、玉饌珍饈,極得祖父愛寵;少年時任情恣意、青梅竹馬,卻是三兄弟裡最不得父親歡心的那個;再往後……
彷彿從皇長兄過世,他不甘心沉寂、決意奪嫡時起,事情便出了偏差。
年少時摯愛的戀人嫁予他人,結髮的妻子在權衡中被捨棄,而這萬人渴求的皇位,並沒給他帶來預想中的愉悅。在最初志得意滿的狂喜過後,便只剩繁雜瑣碎的朝政,內外交困、分崩離析,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