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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近來也不敢亂走動,只在傅、秦兩府間往來。
唯一掛心的,就只傅煜而已。
直到傅德清得勝後回到齊州,得知傅煜無恙後,懸著的心亦落回腔中。
姑嫂倆少了顧忌,遂結伴往城外出遊。盡興而歸,才到南樓,便見周姑迎上來,一面幫她脫披風,一面道:“方才斜陽齋來人,說請少夫人回來後過去一趟,有將軍的家書,老將軍也有幾句話要叮囑。”
攸桐這陣子總為京城那龍潭虎穴擔憂,聞言眉頭微蹙,“可說了是何事?”
“別擔心,將軍萬事安好。”周姑笑著安慰,湊到她耳邊,低聲道:“我打聽了,說是老將軍要送少夫人去京城,想來那邊局勢安定,將軍等不及,急著想見面。”說著,笑眯眯退開,招呼玉簪伺候換衣裳。
攸桐到底懸心傅煜的安危,迫不及待想看信,匆匆換罷,趕往斜陽齋。
到得那邊,傅德清所說的竟真是周姑轉述的那番話。
拆開傅煜的家書,裡面簡略提了京城的形勢,末尾說,戰事中魏家眾人無恙,無需懸心。他已安排人騰出了丹桂園的住處,亦有人整修後宮,虛位以待。京城雖經了戰事,氣象卻與從前截然不同,文臣武事盡在掌握之中,盼攸桐能早日進京。
他在京城備了厚禮,等她來取。
攸桐瞧著最後那意興酣暢的筆鋒,想象他寫家書時的模樣,不由莞爾。
第122章 接駕
風從斜陽齋敞開的窗戶吹進來, 卷著日頭暴曬後的熱氣。
因近來戰事吃緊,傅煜忙著四處奔波, 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裡,這事難得寄回來的家書。攸桐翻來覆去地瞧了兩遍,傅德清坐在案後, 徐徐喝兩杯茶,看她攥緊了家書笑意盈盈,回想臨行前傅煜的神情, 端方剛毅的臉上, 也漸漸露出笑容。
轉過頭,窗外竹叢濃綠、松柏高聳。
雖悶熱曬人, 卻是個好日子。
當初長子戰死、髮妻病逝、傅煜變得寡言冷厲時, 傅德清肩扛永寧兵馬的重擔, 瞧著年少失慈的兒女時,曾在許多深夜失眠——怕傅煜性情冷厲孤傲,因喪兄喪母的痛而沉浸在兵馬戰事裡, 變成只知殺伐的重劍;怕傅瀾音姐弟年少失慈,他軍務繁忙,疏於照管。
好在, 如今都無需擔心了。
傅瀾音嫁得意中人, 身懷六甲, 很快就能給他添個外孫。
傅昭雖頑劣, 卻也懂事, 回頭尋個合適的姻緣便可。
而傅煜……最讓他操心, 也最得他期許器重的傅煜,也尋得了可堪陪伴此生的女子。
傅德清自懂事起便知道,他和兄長扛著永寧兵馬的重擔,背後是萬千百姓的安危,這些年兄弟子侄扶持前行,這重擔壓在肩上,令他片刻都不敢鬆懈。此刻,卻緩緩鬆了口氣,而後起身,在攸桐抬頭看來時,叮囑道:“這趟回京,你的身份便與從前不同了。”
這話意味深長,攸桐斂眉肅容,聽他教導。
“傅家想做的事,不必我說,你也明白。惠安帝雖苟活於戰亂,保住性命,但這江山卻不可能在還回他手裡。修平性子孤傲,從小天資過人,又少年得志、履立戰功,以至自視甚高。從前他只管永寧將帥,也有我從旁提點,到了京城,他的身邊就只有你。魏氏——”傅德清神情肅然,緩聲道:“江山的擔子,比永寧沉重千倍萬倍,往後規諫修平的事,便託付於你了。”
他說得鄭重,攸桐亦肅然行禮道:“父親的叮囑,媳婦銘記在心。將軍胸懷天下,位高則任重,媳婦曉得輕重。從前那般行事,是各有苦衷,既已真心嫁回傅家,往後該挑的擔子,媳婦絕不退避分毫。”
“那就好。”傅德清頷首,似有些感慨,只抬手道:“回去收拾行囊,明日清晨,我命人送你回京。”
攸桐應了,辭別前又想起來,“父親不回去嗎?”
“不回了。”傅德清負手望著窗外,語氣中竟有種輕鬆,“我留在齊州,不想動。”
兒女成器,各有前程,待他們走遠了,能陪伴他的仍只有結髮同行的妻子。
從這座府邸,到金昭寺,處處皆有舊日痕跡。
一生心血付於永寧百姓,僅剩的感情,也只夠付於一人。當時年輕氣盛,外出征戰時疏忽了妻兒,以至於長子戰死、髮妻為此傷心病故,心中歉疚難以訴於旁人,更無從彌補挽回。剩下這半生,若能稍得安穩,他只想留在此處陪伴她,哪怕陰陽相隔。
而剩下的事,儘可交予兒孫。
傅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