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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煜深嗅了一口香氣,一隻手騰出去攬著她腰肢,順著手臂摩挲到肩頭,而後挪往胸脯,漸漸心不在焉起來。
懷裡美人香軟,耳邊是她柔軟的聲音,說著要如何踏春賞花、逐盡春光的事。她滿懷期盼,他卻無暇陪同,這念頭騰起時,無端令他想起秦良玉那張紙箋——雖已被揉成團扔到紙簍,上頭對字跡卻仍清晰印在腦海。
那股好容易平息的酸味又湧了上來。
傅煜很清楚,他跟攸桐並非全然佳偶天成。
當日兩人雖成了婚,同床共枕,卻用了大半年才磨平那份疏離。而她跟秦良玉,卻是興趣相投,一見如故。若沒有前緣糾纏,若不是他軟硬兼施攥緊她,他這個不解風情的冷硬軍漢和溫雅秀懷的秦良玉站到跟前,她會選誰?
傅煜其實捏不準,畢竟攸桐坦白了許朝宗的事,卻甚少在他跟前提秦良玉。但她跟秦良玉間卻有許多牽絆,同樣淡泊隨性,同樣熱忱於景緻和美食,藉著杜雙溪的廚藝,時常共聚品嚐。那種時候,他的出現,總像是突兀的。
這念頭曾被他以不屑的態度死死按在腦後,如今卻一個勁往腦袋裡竄。
傅煜的眸色愈來愈深,心底隱隱的不快化為衝動,在她身上作惡的那隻手亦漸漸用力。
攸桐察覺異樣,忙去阻攔。
傅煜卻應變極快,丟開櫛巾,穩穩捉住她手腕,困在她身後。
方才商議的事戛然而止,攸桐雙手受縛,被迫微微後仰,詫異而微惱,“你做什麼!”
“……”傅煜張了張口,自知那念頭太過荒唐狹隘,便竭力壓住,只順著本心道:“很香。”
大概是心虛所致,也沒看她的眼睛,只順著心意驅使,低頭便吻在她脖頸間。微微乾燥的唇,不知是何時勾動的情意,有點燙。從脖頸到耳畔,再到嘴唇,肆意攫取香軟。
他吻得用力,攸桐掙不脫,被困硬朗勁拔的男色裡,跟著心浮氣躁。
腦海裡殘存半絲清明,她覺得今晚傅煜有點古怪。
可惜唇舌被他佔著,沒法說話,攸桐嗚咽了兩聲,整個人便被他抱起來,往床榻走。
開葷後濃情蜜意,傅煜正當盛年,血氣方剛,這陣子勢如虎狼,說著話便把她捉到床榻裡,是常有的事。但比起前幾日裡起初溫柔,慢慢入巷後才兇相畢露、肆意欺負她的情形,今晚傅煜下手著實急躁兇狠了點,懷抱緊箍,令她微微發疼。
到了榻間,眼睛也沒多看她,只在她胸脯腰肢打轉,餓狼似的。
這就有問題了。
攸桐還沒到色迷心竅的地步,雙手揪緊他褪到肩下的中衣,氣息微喘,“你心裡有事嗎?”
“沒。”傅煜伏在她胸前,聲音低沉含糊。
“分明是有,你先說清楚。”她伸手推他肩膀,硬邦邦的推不動,惱道:“傅煜!”
這一聲帶了怒氣,傅煜總算停頓下來,兩隻手臂撐在她左右,胸膛半赤,俯視著她。
攸桐雙眸圓睜,面頰泛紅,“進門時就不對勁,剛才又……你若有事就說清楚,別悶著叫我猜呀。若還這樣蠻橫,我、我給你踢下去。”
“這麼兇?”傅煜眼底炙熱,悶笑了下,一副要看她施展拳腳的樣子。不過看她生氣,倒是聽進去了,耐著親吻勾起的燥熱血氣,道:“剛才隨便翻了你去年的賬本。”見她並無半點異樣,續道:“裡面有張紙,上頭的內容看不太懂。”
攸桐蹙眉,“什麼?”
傅煜遂將那幾行字念出來。
攸桐微愣,稍加回想便明白過來。雖不知那紙箋怎會跑到賬本里,卻知傅煜已猜出下筆之人。他既看到、猜出,還這樣待她,顯然是當成了回事情,遂覷著他,微怒道:“你覺得我是看重那東西,才會珍重藏在賬冊裡?還是疑神疑鬼,以為我跟秦二公子……”
“不是。”傅煜趕緊打斷。
“那是為何!”
傅煜喉結滾了下,那股酸意無從說起,便用一種跟兵馬使的端貴身份不相襯的語氣幽幽道:“我想知道……”他難得的遲疑了下,眸色深濃,微微俯身道:“若沒有當初的婚事,我和秦良玉,你會選誰?”
燙熱的鼻息,低沉的聲音,配上那腰腹胸膛,原本是令人心顫、勾她意動的。
此刻,勾起的卻是惱怒。
攸桐兩隻手臂被他捉著不好動彈,索性屈腿抬起只腳,蹬在他胸膛,踹了下。趁著傅煜愣神,詫然坐直身子的功夫,從床榻上一骨碌翻身爬起來。
“這是何意?去歲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