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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猜得幾分,“又跟他吵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魏天澤頓了下,冷嘲道:“他們倒是父子投契。”
這話頗含憤懣,楚氏眉頭微皺。
身在旋渦之中,魏長恭對兒子的排擠打壓,楚氏當然知道,而魏建那老賊心狠手辣,當初能捨得七八歲的孩童流落他鄉,如今能有幾分慈愛?這半年裡,類似的情形已有過許多回了。方才她縫衣出神,也是在琢磨這事。
她回身掩上屋門,給魏天澤倒了杯茶,低聲道:“他還是偏袒著魏長恭?”
見兒子沒否認,忍不住道:“魏長恭處處針對,暗裡謀害,恨不得叫你死在沙場免得攔路,那惡賊也沒拿你當兒子來看。從小到大,在他眼裡,你就只是個棋子。其實……”她頓了下,欲言又止。
魏天澤抬眉,“母親有話不妨直說。”
“其實你如今的本事,不必處處看他眼色。該狠的時候,不必留情。”
她向來溫和沉靜,不與人爭,甚少說這樣的話。
魏天澤微愣,便聽她續道:“從前你獨自在齊州,我身不由己,許多事都無能為力。後來你剛到這裡沒根基,有求於那惡賊,也只得忍耐,但如今……那惡賊沒拿你當兒子,魏長恭更沒拿你當兄弟,不必心存顧忌。”
這話說得古怪,魏天澤久在傅煜麾下,察言觀色的本事一流。
見楚氏神情不似往常,滿口怨懟的“惡賊”,話音裡似在勸他對父兄動武,心思微動。
“母親是覺得……”他抬手,豎掌為刀,橫在脖頸。
燭火跳了下,楚氏手指緊扣著桌沿,緩緩點頭。
“可他們畢竟與我血脈相連——”
“誰說的。”楚氏聲音低如蚊蚋,聽在魏天澤耳中,卻如驚雷炸響。
第128章 結局(上)
楚氏心裡藏著個秘密, 一個除她之外, 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二十餘年之前,她還只是個縣令家裡的嬌小姐,出身不算高,卻也豐衣足食,沒吃過苦頭。父親兄弟待她都不錯,十三四歲的時候給定了門親事, 對方是她父親的門生, 白淨靦腆的讀書人, 性子溫柔, 待她很好。
可惜, 沒等到她出閣, 便遭遇了魏建。
人的命數, 有時是很奇怪的。她的容貌在遂州其實不算特別出挑,只算上乘。那個年紀的姑娘家,只消別長得歪瓜劣棗,稍加打扮都能見人。更何況她自幼嬌養, 十指纖纖, 白嫩的面容被綾羅釵簪裝點, 便成了盛夏綻放的花。原本盛裝去會情郎, 卻不想,撞上了騎馬射獵的魏建。
那場倒黴的偶遇, 楚氏至今都追悔莫及。
剛奪得兵權、拿到西平王的爵位, 魏建那時春風得意、風流驕橫, 瞧上了妙齡美貌的姑娘,不顧她已定了婚約,愣是仗勢求娶,威逼利誘。
楚氏的父親是窮秀才出身,那書生也沒家世,哪裡敵得過魏建的威逼?
楚氏怕連累家人和情郎,含淚嫁了。
可惜魏建這狗賊就是個人面獸心的混賬,雖封了她側妃之位,卻也是貪一時新鮮,隔三差五地便弄些女人到身邊,或是府裡有姿色的丫鬟,或是下屬送來的美姬,半點也不挑食。楚氏那時還年輕,少女心事付於情郎,碰上那麼個到處留種的浪蕩子,豈不噁心?
初嫁的那陣子她顧忌著家人,只能強行忍耐,不敢觸魏建之逆鱗。
然而時日久了,泥人也能激起性子。楚氏是被強行搶去,封了個側妃的位子,已不可能出府。終日苦悶,又暗含怒氣,有回出城踏青,偶遇昔日的情郎,當即勾起傷心事來。郊外人稀,春光媚照,跟隨她的幾位僕婦丫鬟都是親信,楚氏隨便尋個由頭支開,跟他敘舊。
起初,她只想敘舊。
然而郎情妾意被生生拆散,她垂淚訴苦,他心疼安撫,豈能真的不為所動?更何況,魏建換女人比衣裳還勤快,身邊侍妾如雲,她被強搶過去,憑什麼就該守身如玉,割斷前情?濃濃春意裡,七分纏綿輕易,三分怨恨賭氣,楚氏對著丰神俊朗的情郎,終是沒忍住。
郊野歡好,倉促而情濃,愈發食髓知味。
楚氏回去後,稱病閉門數日不肯見魏建,又怕這回珠胎暗結,被人察覺後連累旁人,幾回掙扎,終是狠下心,去魏建那裡走了一趟。再後來,她查出了身孕,郎中推算的日子恰是她跟情郎私會的時候,楚氏怕露端倪,當場便糾正了時日,推到魏建留宿的那晚。
郎中本就是憑脈象推算,兩三日的差別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