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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趙延之收入麾下,而後勤王得先,拿下京城把持朝綱,最終登臨帝位,父子兄弟齊心,得百姓愛戴。
而他呢?
直到傅煜的馬蹄在山坳停住,魏天澤才收整心緒,端然道:“許久不見。”
“我來找你。”傅煜開門尖山。
“為鷹嘴關的這場仗?”
傅煜不置可否,片刻後道:“魏建稱帝自立,你又得了東宮之位,數萬雄兵守關,又有地勢之利,本該春風得意。孤身在遊蕩,想來是有事。”他翻身下馬,瞧見草叢裡有個光禿禿的石頭,就勢坐下。
魏天澤亦坐了。
一位是御駕親征的帝王,一位是擁兵守關的太子,本該勢不兩立,此刻卻沒人流露殺意,只各自據石而坐,彷彿中間有個無形的桌案橫亙,以供談判。不過相較之下,兩人的心境和氣勢卻是截然不同。
魏天澤心裡壓著戰報的事,又剛跟魏建吵完架,顯然氣勢更弱。
不過既然傅煜送上門,倒是良機,遂道:“確實有件事作難。”
“說來聽聽。”
“西蕃得知這邊內亂,發五萬大軍壓境,想趁火打劫。但這邊兵力有限,鷹嘴關和邊關只能選一個。倘若換了你,會如何選擇?”
傅煜頷首,並未回答,轉而道:“你既封了太子,自然知道情勢。涇州趙延之已歸順於我,境內安穩,北邊的永寧不必說,宣州一帶有傅家兵馬駐守,也有朕的外祖和舅舅打理朝政。剩下楚州雖亂,這半年間已然歸服,建昌的事有傅暲親自安排,賀源中在旁協助,也可保無虞美。四海之內,就只剩魏建負隅頑抗。”
見魏天澤垂眼沒反駁,續道:“朕本無需親征。”
“但你來了。”
“戰事拖得太久,耗的都是兵將的性命和百姓掏出來的錢糧。親征能速戰速決,不令天下分崩離析,比起魏建底下那些貪官惡吏,朕另選賢才,於百姓有益無害。”
這道理,魏天澤自然明白,而傅煜親臨險要關隘,孤身踏進魏家的地盤,這背後的考量魏天澤能猜得到,亦明白了答案。雖立場不同,但比起魏建視百姓如草芥的做派,傅家的胸襟和氣度,他一向敬佩。
“所以西蕃的事,你如何打算?”他聽見傅煜反問。
魏天澤眉目鋒銳,幾乎毫不遲疑,“我自然選邊關百姓。”
“魏建卻不願,對吧?”傅煜覷他神色,便知道答案,“既如此,何必追隨他?”
良久的沉默,魏天澤抬頭時,面上微微黯然。
“除了遂州,我還有地方去嗎?”
四海之內,除了遂州,都已是傅家的地盤。而他跟傅家……十餘年的潛伏欺瞞、借傅家信任而做的挑撥行徑、刺殺魏攸桐、背叛傅煜、挾持傅昭,每一件惡事魏天澤都記得清清楚楚。
事關軍政機密,罪行太重,傅家豈會容他?
更何況十年相處,舊日情誼有多重,背叛的擔子便有多重,沉甸甸地壓在肩上。面具揭開、血肉袒露,魏天澤也沒有面目再去見昔日的舊友、師父。
想施展拳腳、不負磨鍊,他只有這方天地。哪怕知道魏建不是善類,知道遂州的小朝廷搖搖欲墜。
風吹過山坳,帶著暑氣。
傅煜沉眉盯著他,來之前的暗恨、藏了數年的憤怒,在得知他仍選百姓時稍稍化解。眼前的人雖可恨,卻仍有昔日少年英武將軍的底色,曾拼著性命英勇殺敵、護衛邊關;也曾不顧生死救護沙場上並肩的兄弟,同進同退。
拋開個人恩怨,他在齊州立的諸多功勞,勝於那些惡行。
沉默片刻後,傅煜道:“作為朋友,你很可恨。但作為戰將,從前的你很可敬。於朝廷和百姓而言,是不可多得的將才。”
這話著實出乎所料,魏天澤心中震動,詫然看他。
兩隻熟悉之極的狐狸,審視神情眼神便能探出究竟,他遲疑了下,“不計前嫌?”
傅煜扯了扯嘴角,“朝堂之上,不計前嫌。”
魏天澤愣住。
傅煜續道:“遂州的百姓,朕勢在必得。南有建昌的傅暲,北有涇州的趙延之,東邊有京城,一旦合力,取遂州定能得手,就算魏家死守關隘,也不過是拖延死期而已,你應該很清楚。”
魏天澤沒說話,算是預設了。
傅煜眉目稍沉,“但那樣未免徒耗兵力,勞民傷財,非朕所願。”
“也非我所願。”魏天澤低聲。
甚至先前的許多事也非他所願。只是年少時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