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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是趴在木頭長椅上被打板子,而下女則是被兩兩捆綁在一起,前後各有一個人拿著鞭子抽打她們。
執行刑罰的都十分熟練,看起來顯然經常做這事兒。有句話說得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如這些人,估摸著也是打人屆的翹楚,不能封為狀元,也得給個先進工作者。
小廝和下女被打的慘叫連連,那真的是切膚之痛,聽著就知他們有多疼。
那板子和鞭子落在人身上的聲音,實實在在,沒有一點留情,以至於這麼遠,她都依稀聞到了血的氣味兒。
不遠處,擺著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椅子上坐著一箇中年男人,翹著腿,正在喝茶。
他穿著石青色的長袍,一手託著茶盞,一手捏著茶杯,還翹著蘭花指。
他的臉長著許多的橫肉,卻又除了眉毛沒有一根毛,整個人瞧著就像個閹人。
這樣的人白牡嶸不是沒見過,但顯然這大管家是其中極致,簡直做作到無以復加的地步。而且他深知眼下這府邸的主子不在,所以他就是老大,他也在盡情的發散自己老大的做派。
這幾天,白牡嶸已經盯了他好幾次了,幾乎無時無刻他不再頤指氣使,而且這府裡的下人又真的很怕他,他真的是無法無天。
在他身邊,跟著幾個嘍囉,耀武揚威的。有幾個五大三粗的,倒是和大楊有一拼。
在後面的圍廊下,有個人站在那兒,長了一根很高的鼻子,乍一看像是一隻鷹。這人就是這王府的二管家,他也是有些權利的,但權利沒有大管家大。而且看他現在的表情,他擺明了就是一副鬱郁不得志的樣子,因為被壓制,所以整個人的氣場都特別的喪。
直到打的有幾個下人都暈厥了,那大管家才放下手裡的茶盞。
他站起身,彈了彈自己的袍子,這才開口說話。
白牡嶸沒有聽他說什麼,只是聽到他嗓音略微尖細,這麼多天她也聽習慣了。只不過是趁著這個時機在看那個二管家,以及在場所有人的表情。
大管家訓話完畢,也就離開了,他真的如同這裡的土皇帝一般。白牡嶸見了那麼多的狗仗人勢的傢伙,這個大管家可以當說屬第一了。
轉身,她再次躲在了假山的陰影之中。盯著眼前生長在假山群之中的青草,它們鬱鬱蔥蔥,雖是雜草,但說實在的,它們要比這個時代的下等人幸運的多,最起碼不會隨意受到凌辱,它們要更自由。
她在這裡,被這個世界的陽光曬著,呼吸著這裡的空氣,若是也要順流而下,她決計做不到。因為,她是個大活人,腦子是活的,該如何便如何,又怎能因為環境改變了,而就改變了自己?想改變她白姐,那是不可能的。
最後又看了一眼那邊,場面可謂悽慘,那些遭受刑罰的下人奄奄一息。被另一些下人拖走,留下一路的血跡。
深吸口氣,白牡嶸隨後快步離開。她身形纖細,又腳下無聲,只是驚動了地上的雜草,路過之時引得它們低下了頭。
傍晚時分,小羽照常拎著飯菜過來,她的工作都是白天做,所以幾乎每天傍晚都有空閒時間。也所幸她是個下女,若是上女,怕是也不能這麼自如的想離開就離開,因為索長閣可不是個可以輕易進出的地方。
來到白牡嶸的住處,卻發現她還沒回來,這幾天她都這樣,好像可以走路了開始,她就忘記自己並不是這個府裡的人。
不過說來也奇怪,這白家的人怎麼到現在還沒趕來大梁呢?雖說是山高水遠,可這也有一個多月了,速度也未免太慢了些。
走進屋子裡,點燃油燈,這房間也有了光亮。將小木桶裡的飯菜拿出來,今日是蒸的鬆軟的乾糧還有清炒的青菜。雖說算不得太好的食物,但現在白牡嶸能吃這些,說明她的身體恢復的很好了。
坐下等待,小羽瞧著這房間裡的一切,其實當初白牡嶸來到這裡要和小王爺成親時,她被小王爺安排到這裡,應該就表明了小王爺的態度了吧。
小王爺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可不瞭解,但總是能聽到府裡的人議論,說他是個極其溫雅而又十分清高的人,和這皇城裡所有的人都不一樣。
這一點,其實小羽覺得應該是真的,畢竟她在這府邸三年了,還真的從沒聽說過小王爺懲罰過哪個下人。反倒是所有人都受過大管家的責罰,還有許多沒命的。
但說到底,她就是個下人,根本就沒見過小王爺幾次。哪裡瞭解小王爺是個什麼樣的人,她也根本沒資格去猜測。
這一次,她也是湊巧被索長閣的上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