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格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人背地裡除了議論謝相之外,還常常議論奴婢的不是,說您是個性子軟的,一向御下無方,才一昧的慣著奴婢胡作非為。”
江窈挑了挑眉:“我比較想聽聽你胡作非為的事情。”
“以前和奴婢一起被送過來的連綿、連翹,現如今都在尚衣局當差,每個月才領二錢銀子。”連枝含糊其辭道,“只一點請殿下放心,奴婢定會竭心盡力的伺候殿下。”
江窈心裡對連枝的認知瞬間重新整理了一個層面,她對連枝的種種行徑不做評價,糾正道:“可是你總不能一輩子伺候我的啊。”
盤踞在連枝心裡的想法早已根深蒂固,她搖了搖頭:“這都是奴婢情願的,當初趙嬤嬤伺候皇后娘娘,不也是這麼過來得麼?”
“你的親事,我會幫你留意。”江窈口吻篤定,“以後再有人背地裡議論你的不是,你大可以直接罰她。”
連枝鼓起勇氣自我剖析後,慚愧到都不再敢瞧江窈的臉色,她倒是沒有為過往的卑劣行徑感到不齒,橫豎宮裡頭的人都是這樣的。
江窈有意晾著她,有些事總要靠她自己想清楚,旁人費再多口舌都沒有用。
其實江窈心裡頭明鏡似的,敞亮著呢。
仔細想想,她身邊的掌事宮女確實需要既對她知冷知熱,又有手腕立得住的,若是連基本的自保都不會,只會給江窈徒增累贅,估摸著許皇后也是這麼個心理,才會心安理得的把連枝安在她身邊。
午後用完膳後,鳳儀宮外來人傳信。
由連枝親手接著,遞給江窈拆封查閱。
開啟一看,原來是秦正卿的親筆書寫,洋洋灑灑寫了七八頁紙,大概是怕江窈一目十行,所以用詞簡約,撿了幾件國子監近日發生的趣事說給她聽。
到最後一頁才說到重點,這兩日長安城湧進許多外地趕來的應考書生。
秦正卿特意在府上設宴款待,結交了一些學識方面頗有造詣的書生,只可惜這些人都是出身寒門,苦讀數十年,七拼八湊的盤纏根本熬不到明年春闈。
再加上平日裡品茶吟詩之類的消遣,文房四寶其餘可以拮据,唯有信雅軒的紙,天一閣的墨這兩樣,一旦手生了後果不堪設想。
江窈看到這裡,不由得暗自誹謗,純粹就是窮講究。
秦正卿在結尾特地和她點明,說要資助這些寒門書生,不僅如此,以後還要挑一些長安城內家境窘迫天生聰穎的稚兒,送去上私塾。
那麼說到這裡問題來了,所有的計劃,都需要建立在資金充沛的基礎上。
秦正卿甚至不惜向她吐露,自家老爹秦棟在坐上右相的位置以前,俸祿微薄,府上可以說是窮得響叮噹。
江窈在他言辭懇切裡,多少明白過來,鬧了半天,這是在拉贊助商。
這一封書信便也不再是什麼簡單的問候書信,分明是給贊助商看的計劃詳情書。
參政麼,說老實話,她是不敢參的。
從小被當成皇位繼承者培養的江煊,入仕後都拿謝槐玉一點辦法都沒有,更何況是對政事一竅不通的江窈。
朝堂上局勢變幻多端,沒有這個金剛鑽就不要去攬瓷器活。
培養朝中勢力,從書生抓起。
這個麼,她倒是可以酌情考慮。
一想到以後謝槐玉黑化後,再怎麼說,她能多一條後路,無論怎麼算都是一筆非常划算的買賣。
於是江窈就著手操辦起來,鳳儀宮這個月的賬本顯然比上個月要漂亮很多。
情況卻不容樂觀,碰上年關將近,她能拿出來的流動資金少得可憐,然後她就打起東宮的主意。
江煊看到江窈過來後很是欣喜,他在東宮窩得都快發黴,上上下下的太監宮女,見著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個個老氣沉沉,翻來覆去都是那句殿下您今天溫書了麼。
江窈將事情如實轉告給他,凝重的開口:“不光我要捐,你也要捐。”
江煊果斷理解無能:“長安城中,顯赫人士扎堆,他們都不捐,憑什麼輪到咱們捐?”
江窈苦口婆心道:“你難道從來沒有想過養門客麼?朝堂上為何凡是你提出的政策,一律都沒有人附議,你沒有想過原因?”
江煊正了正神色:“父皇曾經和我說過,結黨營私,黨同伐異這一類事,叫我一輩子都不要去做,更不要去學。”
“……”江窈竟無言以對,同一天裡,她不僅發現連枝的心機屬性,還發現江煊的耿直屬性,這感覺就好像開啟了隱藏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