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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公主生辰宴的事,以前每一年都是哀家第一個提起。”鄭太后不解的問道,“怎麼今年被皇帝搶到前頭了?”
“這本就是朕分內之事。”光熙帝清咳一聲,這件事說起來慚愧,他近來連連召見謝相,以前謝相都是和他公事公辦,即使直言不諱說得也都是和朝堂息息相關,今兒卻和他提了一句國子監的事宜,不知道怎麼回事便被他三言兩語饒到建章公主身上。
他這才想起,掐著日子算下來,沒多久便是江窈的十四歲生辰。
今年不同往年,世人都說女子最重要的是及笄之年,在光熙帝看來卻並非如此,等明年江窈正式及笄,意味著她很快就不會待在自己膝下,雖說公主可以晚兩年再婚配,但他又不想耽誤江窈。
至於駙馬的人選麼,光熙帝心中早有定奪。
“有勞父皇操勞。”江窈奉承的話張開就來。
“枉費哀家年年替你操勞的這份心,”鄭太后佯怒道,“臨到頭功勞都被他搶去了。”
“有勞皇祖母操勞。”江窈說這話的時候,悠悠坐起身行了個禮。
鄭太后樂不可支,又輪到許皇后衝她擺臉色:“合著人人都是打心眼裡為著你好的,除了本宮。”
江窈靈機一動,三下五除二剝了個橘子遞到許皇后跟前:“有勞母后操勞。”
光熙帝鬍鬚一抖,怎麼感覺眼下的情景莫名熟悉,以前都是別人為了他爭風吃醋,只為搏龍顏一笑,現在好了,全變成搏公主一句好話。
生辰宴的商議主要由光熙帝三人進行,而江窈只負責當旁聽觀眾,全程走個過場。
江窈好不容易抽身,回到鳳儀宮後她口乾舌燥,抱著茶杯喝了大半杯,忽然想起在國子監那一天謝槐玉給自己煮的三杯茶。
哼,他這個手殘黨,功夫不到家還好意思出來丟人現眼。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謝槐玉當初能被謝清嶸一眼挑中,從此收為入幕之賓,直接原因就是他有著天下獨此一味的茶藝。
江窈只知道當時他特意囑咐自己好生唸書來著。唸書是不可能唸書的,更別提好生唸書。
裝乖扮巧這麼些天,她要是再不給他點顏色看看,真當她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不成?
休沐的光景一晃而過,江窈渾渾噩噩的去了國子監。
剛回國子監的第一天,不出江窈所料,根據她安插的真眼彙報,謝槐玉這廝果然沒有來當差。
老東西渾水摸魚有一套,先前怎麼好意思道貌岸然的打她手心,放在微博上妥妥的就是雙標黨,她完全可以動用水軍力量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
可是問題就在於,國子監不但沒有她的水軍,還盡是些他的迷弟。
策反秦正卿的這條路任重而道遠,條條大路通羅馬,所以她選擇換一條路走。
當天散學後,天色漸漸壓下來,江窈鬼鬼祟祟的拽著連枝去了平日裡開小灶的廂房,手忙腳亂的解起衣帶。
連枝伸手捂住臉:“公主不可以!”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欺凌連枝。
“噓——”江窈無奈停下寬衣解帶的動作,真不知道許皇后平日裡都是如何攢掇尚衣局的人,這衣服實在太難解。
正當她吸氣收腹,準備試著用脫套頭衫的方式來解除累贅時,連枝上前攔住她:“殿下您犯什麼糊塗呢?”
江窈朝她勾了勾手指頭,連枝主動將一邊的耳朵遞給她。
聽完自家公主的作戰計劃後,連枝目瞪口呆。
可惜江窈的作戰計劃制定得天衣無縫,真正實行起來卻又是另外一碼事。
手中無試題,月試火葬場。這算哪門子事啊,儘讓人糟心,她可不想這次月試灰頭土臉的拿個倒數第一。
國子監多少人希望能夠挨著正數第一秦正卿坐,私底下還給江窈的座位取了個風水寶地的諢名。
至於為什麼她會篤定自己倒數第一,那是因為之前她是倒數第二,一直給她墊底的賈平成功在月試前幾天不作死就不會死,硬生生把自己給作沒了,他現在可不光是捱過賈太傅三回打,已經演變成一天打三回,聽外頭的人議論,賈太傅為了這事差點把賈平給活活打死了。
江窈碰了一鼻子的灰,穿著連枝的宮女服制,蔫搭的歪在馬車裡回宮。
她本來是打算乘著月黑風高夜,去提前抽調一下月試的卷面,以防質量不過關。
在她以前映像裡,司業從來都是大門常敞開,那叫一個暢通無阻。
結果不止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