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瀰漫在舌根。江窈放下帕子,缺了一口的馬蹄蓮被她扔在桌面上。
“我記得出府前,我不是命你帶海棠酥來了麼?”江窈吩咐道,“快去拿。”
想起海棠酥,她就想起謝槐玉。
這些時日以來,不僅是秦正卿沒有來找過她,連謝槐玉都沒有再三不五時的來消遣她。
一下子想起來,居然怪懷念的,要知道,她現在在國子監,終日裡渾渾噩噩的,都快被圈成傻子了,好在司業沒有再管束她,任由她時不時逃學。
江窈一開始逃學後,心裡惴惴不安,像懸著塊大石頭,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期待什麼。
她以為自己是許久沒有逃學,生疏了,直到國子監沒有一個人提起她逃學的事,她才意識到,自己又回到了以前山大王樂無邊的生活。
然而真實情況是,她變得一點兒都不樂意待在國子監了。
別看釣魚這事不費腦力,實際上卻講究專心致志。
江窈這思想一開小差,魚竿從她手裡滑落,湖面上劃開一道水花。
她矮身去夠魚竿,一腳陷在溼濘的泥土裡,萬幸沒有打滑到水邊,情況卻還是不容樂觀,她被地上的荊棘絆住。
江窈試著解開掛在倒刺上的衣襬,沒辦法,只好選擇去撕裙襬。
她的計劃完美,實施起來卻不容易,主要是她沒有這麼大的力氣,衣裳的質量未免也太好。她咬緊牙關,“嘩啦”一聲終於如願以償,一時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原因無他,裙襬的牽制被擺脫,她卻為此崴到腳,有那麼一瞬間,她都能察覺到腫成茄子的腳踝。
江窈洩氣的坐在石板上,也顧不上什麼儀態,大喇喇的伸著腿。
身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來人一路披荊斬棘。
“你可算來了。”江窈只當來人是連枝,苦慼慼的和她求救,“你知不知道我等得你好苦。”
謝槐玉“哧”一聲,“小殿下也是蠢得可以。”
“你才蠢!”江窈有氣無力的反駁道,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不用抬眼看她都知道是誰。
他將人從石板上撈起來,江窈腳軟的站不穩,又不好意思金雞獨立,她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好。
謝槐玉嘆一口氣,看了一眼緊攥著自己衣襬不放的柔荑,“這次可是你賴著我的。”
“謝相就知道說風涼話。”江窈嗔眼看他。
天色驟變,又一陣細雨落下來,雨勢也越來越大。
江窈手背一涼,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人攬到背上。
他的肩胛骨堅硬又寬闊,她下意識圈過他的脖頸,白生生一段手腕掛在他肩上。
謝槐玉眉鬢裡染上雨意,江窈不是憑白受人恩惠的人,她不是頭一次承他的情,有一就有二,相比上次,她甚至覺得沒由來的心安理得。
反正他也佔過她便宜,她佔他這一次便宜也算不上什麼。
江窈將斗笠扣在他髮髻上,她頭一歪,栽在他後頸的位置,笑吟吟看著自己一舉兩得的傑作,“這樣就可以了呀。”
由遠及近的雅舍,小廝一改之前的木頭臉,目瞪口呆看著謝槐玉背上的江窈,“謝……謝相。”
謝槐玉輕輕嗯一聲,旁若無人的揹著她進去。
看來謝槐玉和那位老人家似乎淵源頗深。
江窈這才發現裡面別有洞天,青松翠柏裡的水榭樓閣,依著覓渡湖而建。
怪不得叫雅舍,原來是前三進後三進,內有乾坤。
謝槐玉輕車熟路的推開門,江窈被他放在架子床上,動作小心翼翼。
她眨了眨眼,眼睫溼濡,眸光裡泛著霧氣,懵裡懵懂的模樣。
江窈頓時覺得手上空蕩蕩的,沒個著落。她想起謝槐玉虎口涼薄的觸感,不僅看著賞心悅目,摸起來手感也好極了。
謝槐玉取下斗笠,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江窈暗罵自己走火入魔,真正兒是色字頭上一把刀,她可不能再胡思亂想了。
她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朝外頭看了一眼,簷下掛著淅淅瀝瀝的雨簾,忍不住感嘆道:“這是哪裡來的神仙洞府?”
“閒下來就往這裡跑的人是誰?”謝槐玉不但沒有替她答疑解惑,還奚落她,就小公主這樣的,被人騙得團團轉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清楚你也敢來。”
“我沒有進來過……”江窈越說聲音越低,她忽然頓住,不對呀,謝槐玉有什麼資格說她的不是,她完全沒必要在他面前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