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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伯季抓著杯子,一口氣喝完,人也漸漸清醒過來,抬起渾濁的老眼,百感交集,抓著田老婆子的手有氣無力道:“老婆子,你信我,我沒害咱們的兒子。”
事情到到這一步了,田老婆子還有什麼不信的,流著眼淚直點頭,“當家的,我信你,信你,我這就去給你請郎中來醫你。”
田老婆子抹著眼淚跑出了門,田伯季看到老婆子去請郎中了,鬆了一口大氣癱在床上,昨夜他醒來時,看到老婆子的手緊緊攥著菜刀,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真怕老婆子聽信了那死丫頭的話,以為他要害兒子有貴,要殺了他。
又驚又怕,再加上身上有傷,人也高燒起來。
他真的好怕老婆子不管他了,由著他重傷不治,好替兒子報仇。
如今見老婆子為他去請郎中了,田伯季哭的很傷心。
老婆子信他就好,他以後再也不敢對老婆子不好了,人在無助時,才看清這輩子誰對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陳郎中還在床上,就被田老婆子一大清早的拉來了田家,讓他給田伯季醫治,其實他不想給田伯季醫傷的,這田伯季在村裡當了十幾年的里正,哪家哪戶沒被他壓榨過?村裡人哪個不恨田伯季恨的牙癢癢,個個巴不得他早點死。
他醫了,村裡人還不指著他的脊樑骨罵?
可田老婆子出了十倍的診金,又強拉著他來,村裡人若是罵他,他就說是田老婆子威脅他,他沒辦法的。
這年頭,朝庭連年征戰,百姓頭上的賦稅也是越來越高,他若不多賺點銀子,那他陳家可就不保了。
村裡的名聲固然重要,但一家人的性命也重要啊。
他又不偷不搶,再說身為大夫,本就懷有醫者父母心,病人在大夫面前本就沒有好壞之分,他可以挺著腰與村裡人爭辨的。
陳郎中一路說服了自己,來了田家,看到田伯季身上又有傷,又發高燒的,便驚叫道:“哎喲,怎麼這麼嚴重?”
田老婆子一驚,抓著陳郎中的衣服問:“陳郎中,難道我老頭子救不活了嗎?”
還沒等陳郎中說話呢,田老婆子就坐地上拍著大腿哀嚎:“當家的,是我害了你啊,我應該早點給你請郎中的。”
田伯季見老婆子這樣哭自己,想要伸手去拉她,“老婆子,你別聽他的,我,我沒那麼嚴重。”
陳郎中撇了撇嘴,他不過是想故意說嚴重點抬個價而已,這倆個人一個哭一個解釋,他還怎麼再抬價啊?
算了,十倍的診金也有兩百文錢呢,再說他們還買藥,這一趟治下來,少說也能掙個一兩銀子。
“你哭什麼呀,我只是說他嚴重,又沒說不能醫。”陳郎中從藥箱裡拿了他熬製的退燒丸餵給了田伯季,“先把燒退了再給你敷傷藥。”
田伯季看到陳郎中肯為他醫治,心裡感概萬千,還好,還好,他當初有先見之明,沒貪圖陳郎中的一點銀子,在徵兵的名單裡沒把陳郎中兒子的名字寫上,不然他就把村裡人得罪乾淨了。
說到徵兵名單,田伯季恨死了那個王詹事了,他與他相識也有五年,他以前怎麼從來就沒聽說過他與楚相爺有相識的情份?
楚相啊,那可是權傾朝野的宰相,女兒又是宮中的皇后娘娘,王詹事要是早點告訴他這層關係,他至於要巴巴的去攀府尹大人的關係嗎?他早就讓大丫和王小公子訂親了。
何必落得如此下場?
他恨,他恨王詹事騙他,害他。
十足的小人!
又悔又恨的田伯季將王詹事揉過來揉過去罵了千百回,最後應藥性上來,人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田老婆子見老頭子又昏睡過去,問陳郎中:“當家的不會有事嗎?”
“放心,一點高燒,多飲些水,至於屁股上的傷,也沒傷到筋骨,擦擦藥,結了痂就差不多好了。”這點小病他若沒個把握看好,那他也沒必要在西山村這帶混了。
“謝謝陳郎中,這一兩銀子你拿好,若有事,我再請你。”田老婆子第一次跟人客氣。
不客氣不行啊,她還有求陳郎中為當家的看病呢。
大丫靠不住,她還指望著當家的快些好起來,想辦法把兒子救回來呢。
陳郎中不讓田老婆子送,田老婆子非要送他,他也挺無奈的。
罷了,村裡人看到就看到,反正他都已經治了田伯季,也是掩蓋不過去了。
他們恨他也沒辦法啊,他總要治病賺錢不是。
☆、第一百六十四章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