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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疼起來,我也不知道怎麼了……”
這會兒什麼決定啊,旁的女人的終身啊,全都被韓拓拋到了腦後,他忙叫了羅嬸子過來檢視。
羅嬸子聽了顧嬋的描述,再一摸便摸出了門道兒,“呦,這是提前發動了。還得勞駕老爺把夫人抱到產房裡去。”
☆、100|99。98。97。96。1
產房設在西廂房,因顧嬋預產期將近,早早便收拾安置妥當。
大人坐臥的床榻、桌臺一應俱全,給初生嬰兒洗澡的金盆,睡覺的搖籃等等也都準備到位。
按月份算,產期在正月末二月初,宣州所處的地帶又算得上是大殷境內最北邊,冬季長且寒冷,所以產房裡還備置了四個半人高的陶瓷燻爐,皆是韓拓命人專門去大同定製回來的。
顧嬋提前了半個月發動,這會兒燻爐尚冷著,紅樺白樺聽到響動,連忙搬了銀碳過來生火。
這銀碳本是貢品,按規矩只有皇宮和王孫貴族家中才能使用,但民間也有大富人家找通門路,從皇商手中高價購買。
韓拓與顧嬋本就是自小用慣的,現在雖然隱姓埋名住在民間,但生活上總有些事情不好將就,如果僅韓拓一人也就罷了,有顧嬋跟在身邊時,他是斷不肯委屈她的。
小院裡其他人都是跟著他們兩個出身的,對這極稀罕的銀碳自然早已見慣,那羅嬸子卻是沒見過的。
百姓用的普通木炭雖然在取暖上與之並無區別,但黑煙濃重,味道嗆鼻。
是以,入冬後,韋家小院裡燃起銀碳來,可是繼滿盤金元寶後,又叫羅嬸子大開了一次眼界。
體驗過銀碳的好處後,羅嬸子也惦念上給自己購置一些,但向負責採買的“家丁”問明瞭價錢,她立刻打消了此等念頭。
原來這一冬天光是買碳錢,便是用盡了她整幅身家也不夠的,她不由再次感嘆僱主家財大氣粗,轉而尋思上要給自家小閨女也尋摸個做生意的夫婿。
銀碳燃著,室內很快暖和起來。
顧嬋躺在產床上,捧著肚子疼得直叫喚。
那疼怎麼形容好呢?
就像有股蠻橫的力量在肚子裡撕扯,一忽而向外,一忽兒又轉而向兩邊。
羅嬸子見她這般模樣,連忙勸阻道:“夫人可不能叫,產前陣痛得痛上最多能痛上五六個時辰,夫人這會兒就開始叫,等到真開始生產了,就沒力氣了。”
“那她能做什麼?”韓拓坐在床邊,半摟半抱著顧嬋上半截安撫著,自然便替她詢問起來。
“夫人什麼都不能做,這陣痛就只能生熬著,尤其最忌諱用力抵抗,力氣得留著到最後生產的時候用。”
生熬著,痛上五六個時辰,還不許哭叫……
韓拓把羅嬸子說得話理順後,臉都綠了,心裡狂吼:個臭孩子太折磨人,真不想讓顧嬋生了!
心裡頭這麼想,嘴上卻不能這般說。
這會兒顧嬋最需要的就是他的安慰,要是他先亂了,顧嬋該怎麼辦?
韓拓低頭親著顧嬋額角,同時把手遞在她嘴邊,“璨璨不怕,疼得受不了就咬我,我跟你一起疼。”
他話說完了,顧嬋還沒反應呢,羅嬸子卻先開口道:“老爺不能留在這兒,男人留在產房不吉利,家裡會有血光之災。”
韓拓那是誰呀,能聽她的才有鬼呢,連反應都不給,只當沒聽見,繼續想幹嘛就幹嘛。
“老爺,”羅嬸子這會兒惦記著自個兒應盡的責任,也就不怕韓拓了,堅持道,“你也不能這樣抱著夫人,得讓她躺下來,躺著最省力。”
說完了,看韓拓還不理她,又道:“老身這都是為了夫人好,老爺重金把我請過來不就是為了能讓夫人平安生產,少受些苦麼,既然老爺心疼夫人,這會兒就得聽老身的話,不然遭罪的是夫人啊。”
顧嬋頭先是被突然發作的陣痛嚇到了,這會兒疼著疼著慢慢習慣了,也就冷靜下來。
羅嬸子住進來以後,時不常向顧嬋講述一些生產時候的過程,以及需要注意的事情。
所以,像陣痛得疼上好幾輪,最短也得三四個時辰,而像她這樣生頭胎的產婦,運氣不好很可能疼上五六個時辰的事情,顧嬋是一早知道,也算有心理準備了。
“你聽話……”她從韓拓懷裡掙扎到床上躺好,“我想吃東西,你去給我買。”
“好好好,想吃什麼?我叫家丁去。”韓拓一迭聲應道。
“得吃點能經得住餓的。”羅嬸子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