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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噯,快別賴在榻上了,起來看看我給你帶了什麼好東西。”
圓臉少女風風火火走進暖閣,笑嘻嘻地掀開艾綠夾緞彩繡蝴蝶的披風,把藏在下面的冰糖葫蘆遞在顧嬋面前,一晃,又藏去背後。
“再不起來可不給你吃了。”
榻旁杌子上端坐著另一名穿丁香色錦緞褙子的少女,年紀比二人略長,鵝蛋臉龐,眉目秀麗,她柔聲道:“別鬧她了,這才剛好,仔細吃壞了肚子。”
圓臉少女大眼骨碌碌一轉:“喲,咱們顧二奶奶可真賢惠,看多會心疼小姑子啊。”
鵝蛋臉少女羞得面孔通紅,再顧不上儀態端方與否,跳起身來,撲至跟前,作勢欲打:“章靜琴,讓你再亂說,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章靜琴被她追得滿屋子跑,不一會兒就氣喘吁吁,躲在折屏後面討起饒來:“鸞姐姐,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下晝的陽光透過菱花窗照進室內,將一切人與物都灑上一層朦朧的淡金色,顯得那樣溫暖而又不夠真實。
顧嬋擁著薄被懶洋洋靠著漆木憑几,靜靜地看她們嬉鬧,本是眉眼彎彎、唇角含笑,卻忽然落下淚來。
五日前,她從昏睡中醒來,發現自己竟回到了十二歲那年的冬天。
顧嬋根本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死後重生,那不是隻存在於話本子裡,杜擬出來的故事麼?怎麼可能真的發生?
她在夜裡茫然瞪大雙眼不願入睡,生怕只是做了一場夢,再次睡醒又回到鳳儀宮裡。
而每朝早,她睜開眼,望著床頂嵌板精雕細琢的纏枝花紋,肯定了自己身在何處,又覺得分不清過去那五年是幻是真。
顧嬋嘗試與母親寧氏討論,她揀著大事,才開頭講了幾句便被喝止,一迭聲告訴她這都是發燒燒糊塗了做的噩夢,不許她再提。
她欲分辯,若全是夢,夢裡的生離死別又怎能件件都那樣鮮活深刻?
她想再舉例,一抬眼見到母親為了照顧她,連夜不曾睡好而略見憔悴的容顏,便硬生生住了口。
如果按照“夢裡”的軌跡,母親能陪伴自己的時光已不足三月。
現今是元和二十年,同年九月初,顧嬋的父親顧景吾外放至幽州承宣布政使司任布政使,妻子兒女皆隨同前往。
幽州府處於北地,冬日嚴寒遠非京師可比,時至臘月,連場大雪換新貌,顧嬋還是孩子心性,玩起雪來興奮忘形,感染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