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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掉下馬去。此時,聽了她的問題,他手臂微微用力,將她的身體向後帶,直到輕輕靠在他胸前。
“你現在改變主意,願意嫁給我了嗎?”韓拓不答反問。
顧嬋昨日已經拒絕過他一次,這回便儘量說得婉轉些:“一路上,王爺實在幫了我太多,這樣的恩惠,我真的不知應該如何回報。”
韓拓輕笑:“你覺得,以身相許如何?”
他俯在顧嬋耳邊說話,她甚至能感覺他吐息間溫熱的氣息,而他冰冷的嘴唇也彷彿正在輕觸她凍僵的耳朵。
顧嬋咬唇不答,她才平復不久的心臟又開始猛烈地跳動起來。
韓拓坐在她身後,看不到她的表情,卻能感覺到懷中的身子一僵,這是緊張與抗拒的表現。
“好了,我是同你說笑的。”他大笑道。
顧嬋同樣看不到韓拓的表情,只能靠聽覺來分辨,他笑得那樣爽朗,想來並沒有惱怒,她跟著他笑,身體也放鬆下來。
韓拓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本王從不無償幫人,一定會向你索取回報的,待本王想好了需要你做什麼,再告訴你。”
☆、第12章 慈母憂
梧桐院正房裡,寧氏斜倚床欄,身上蓋著厚厚的冬被,頭上戴的大紅抹額襯得她面孔更加蒼白。
她本來只是易乏,尋思也許過年期間四處串門累著了,雖說自己向來身體康健,但幽州地處偏遠,與她生活了三十幾年的京師完全不同,水土不服下身體受到影響也不定。
原想靜養幾日應無大礙,偏偏家裡出了一對不省心的兒女。
正月十五那夜,寧氏吩咐小廚房煮好了湯圓,等出門看花燈的孩子們回來宵夜。誰想左等右等不見人,過了子時卻見到哭著回來的碧落,這才知道寶貝女兒顧嬋不見了蹤影。
顧景吾當時就派人把顧嬋最後露面的筆墨鋪子別樣局圍了個水洩不通。別樣局的老闆收了顧楓的掩口錢,保證過守口如瓶,可架不住連番審問威脅,最後還是老實交代出來。
待知道原來是顧楓與顧嬋兩人一起作怪,顧景吾夫婦倒還放下一些心來,只要不是顧嬋遭了柺子便好。顧楓年紀雖然不大,到底是個男孩子,又自幼拜師學了武藝,有他在旁照顧應該出不了大事。
不過,顧家的護院依舊連夜追出城去。
人是追到了,卻只有顧楓一人。
顧楓一五一十把前因後果交代,寧氏聽後便兩眼一黑,暈了過去,醒來以後只是垂淚,茶飯不進,臥床不起。
大夫來看,也只說受了刺激,是心病。
正月十七晚上,靖王的近衛長李武成前來拜訪,告知顧家人顧嬋平安無事,且有靖王親自護送,請眾人不必擔憂。
按說心藥到了,應當好轉,寧氏的情況竟逐漸加重起來。
大夫前前後後換了幾位,都診不出原因,開得全是補身體的湯藥。
幸而,昨日李武成送來顧嬋親筆所書的信箋,說已在返程的路上,寧氏今日才略有起色。
“夫人,把藥喝了吧,姑娘這一兩日便到家了,夫人別再擔心了。”寧氏的大丫鬟巧月一手捧著青瓷藥碗,一手拿著舀了藥湯的湯匙,邊喂藥邊勸說。
鄭氏正坐在床頭的紅木雕花繡墩上同寧氏商量今日的晚餐,便也跟著勸道:“夫人,嬋姐兒素來乖巧懂事,這回也是為了您才會離家,要是她回來看到您的病反而加重了,心裡該內疚了。”
寧氏人在病中,吃什麼都沒有味道,多日來全靠鄭氏變著法兒的煮一些香口的食物,才勉強能用一些。
鄭氏畢竟不是顧家真正的奴婢,寧氏對她向來寬和,若是說話久了,都會讓她坐。
同樣是做母親的人,鄭氏自然比剛滿十七歲尚未出嫁的巧月更能勸到點子上。
寧氏就著那匙更將藥喝下,神色依舊懨懨的:“我不是擔心她的安全。”
靖王聲名在外,又有近衛隨從,安全自是無虞。
但顧嬋一路和他同行……
寧氏從前絲毫未擔心過女兒的婚事。論家世,寧國公府是皇親國戚,永昭侯府又是得勢的,顧景吾深得元和帝重用,前途無量。論人品相貌,顧嬋也不輸同樣家世的任何一位姑娘。
顧景吾夫婦兩個商量過,等女兒十五歲及笄了再議親,要選一個人品才貌出眾的少年郎,婆母性情也要和順。最好門當戶對,若不行,寧可低嫁也不高攀,這樣他們以後才能護著女兒。定了親,走完三書六禮,還要將顧嬋多留兩年,到十八歲再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