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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下。賤。行。徑。
江憐南被踩中痛腳,暗地裡幾乎將一口銀牙咬碎,面上卻並不顯露,仍舊笑語晏晏,“我是福薄之人,哪裡有王妃這般好命,不提也罷。”
說著又行過大禮,再道告退,“還是不留在這裡礙王妃的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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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嬋先前得過韓拓保證,並不是那麼擔心包括江憐南在內的三名女子,可要說心裡一點彆扭也無,卻是當真自欺欺人。
她心悅韓拓,卻不知韓拓心如何。
他們新婚燕爾,又是他主動求娶,當然蜜裡調油,百般痴纏,即使她上次那般發脾氣鬧彆扭他也容忍遷就。
時日久了呢?
就算他信守諾言,不主動去尋找,可礙不住地位尊貴,有人逢迎,如今他是王爺尚如此,將來他還有可能會登基為帝……
世間女子那麼多,總有能入他眼的,就算不是墨園內這三個,也會有其他吧。
她不可能次次都用哭鬧來阻止韓拓,屆時他不厭煩,她自己也覺沒臉。
顧嬋輕嘆口氣,江憐南的話又在腦中盤旋起來。
“柳妹妹身輕如燕,步生金蓮,舞姿翩遷,可如飛燕皇后般於水晶玉盤上自由起舞。於妹妹容色傾城,體有暗香,就是我等女子靠近都難以自持,遑論男子……”
顧嬋不懂跳舞。
大殷風氣如此,正經人家的女子是不習舞蹈的。扭。腰。擺。臀,以身。姿。誘。人,只有舞姬才不以為恥。
至於體香,那等天賦異稟更不是輕易可得。
她搖搖頭,怎地這般傻,竟然與她們互相比較起來。
不過,到底因此得到些啟示,決心要將自己從前所學才藝繼續深造。
這日晚間,韓拓回墨染閣用飯時,未進門便先聽到悠揚琴音,舒緩悅耳,如清風拂面,不知不覺消散他一身疲乏。
他從未見過顧嬋彈琴,一時聽得痴了,倚著門框,怔立不動。
顧嬋一曲彈畢,自覺已到用膳時間,卻不見韓拓回來,正欲叫紅樺前去書房詢問,一回頭便看到韓拓站在門口,“王爺,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她起身迎過去。
韓拓每每見了顧嬋都是定要動手動腳的,這時自然將她攬在懷裡,“還不知我的王妃琴藝如此精妙。”
說著親了親她嘴唇。
站在房門口這般親密,韓拓面不改色,顧嬋可是羞得不行,紅著臉掙脫出來,嗔道:“王爺,該吃飯了,你別鬧。”
韓拓偏最愛看她羞澀的模樣,跟上去痴纏多時,才命人擺飯。
自那日後,每到晚上,韓拓定要顧嬋為他彈上一曲才肯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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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程前往邊境時,韓拓花費很多口舌才勸定顧嬋留在墨園不一同前往,他這一趟只先巡視,不過半月便回來,又是不熟悉的地方,不忍她吃苦頭。
顧嬋雖極不情願,但還是聽他安排留了下來,只是一顆心卻魂縈夢牽分毫未曾離開過韓拓,每天掰著指頭算他回來的日子。
因為心中盼望極渴切,偶爾在花園裡碰到江憐南,明裡暗裡被她言語挑釁,也並不大當做一回事。
眼看十數日已過,韓拓歸期漸近,顧嬋心情更是一日好過一日,時不常哼著小曲兒,為韓拓縫製新的荷包,只待他回來,立刻親手為他掛起。
第十三日入夜後,顧嬋繡完最後一針,用金剪刀剪斷線頭,喜滋滋地看著那荷包傻笑。
白樺一直在旁邊伺候著,見她這般模樣,便說道:“王妃的手藝真是好,王爺收到後一定非常歡喜。”
顧嬋也覺得自己手藝進步了,成品得比上次那個精緻許多,便手帕包了,收在妝臺第一格抽屜中。
她伸個懶腰,舒展下埋頭刺繡以至僵硬的四肢,眼睛不由自主向窗外瞟去。
自從韓拓走後,顧嬋便未再撫琴。
偏那江憐南不知何故,一連數日,晚晚彈琴不斷,雖說她彈得動聽,但總歸還是夜深人靜,擾人清夢。
之前顧嬋忙著繡荷包,睡得遲便不去理會,今日她大功告成,再不肯放任江憐南的行為。
她帶著白樺前往那處水閣,誰知還未轉過假山,琴音卻已停止。
之前每晚都至少要在持續兩刻鐘,今日為何轉了性。
顧嬋這樣想著,不由加快腳步。
水閣簷下四角各掛一串大紅燈籠,照明範圍內視物如白晝般清晰無礙。
顧嬋清楚見到一個男子從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