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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劍雲再討厭他也不能不賺錢,面無表情的說:“我不懂,你們定吧。”
陳瑞河立刻在紙上打了個勾:“那咱們就埋板,第三條……”
陳瑞河一共提了7個問題,因為是初期問題都很粗略,設計院這邊回覆很快,要麼都直接回復,要麼是隻能等圖紙放出樣,甲方內部的討論比較激烈,但是說來說去最後還是設計院的意見比較實際。
赫劍雲沒耐心聽這種細節,接了個電話先走了,經過陳西安的身邊忽然低聲說了句:“馬上9月7號了。”
陳西安摁在滑鼠上的手一頓,抬起頭去看他,錢心一注意到他的目光非常冷漠。赫劍雲報以更加針鋒相對的橫眉冷對,在下一個電話的催促裡出去了。
甲方討論沒錢心一什麼事,他沒事幹,就忍不住老觀察陳西安,然後他發現他的表情從赫劍雲說了那個時間之後就沒緩回來過,他垂著眼假裝在看圖,看起來心情不太好。
散會的時候將近1點,陳瑞河客套說不留他們吃飯了,兩個人提著電腦出來,外頭的雨點有黃豆大小,說大不瓢潑,說小能溼衣。傘他扔在車裡了,而車停在巷子口,錢心一還在猶豫是提著電腦狂奔出去,還是問陳瑞河借把傘了去取傘,陳西安就直接走進雨裡去了。
他反常的時間有點長,都快半小時了,錢心一有點擔心,也跟著一頭扎進雨裡,走到垂花門那截擋雨的簷下忽然伸手拉住了他:“陳西安,9月7號怎麼了,啊?”
他平時把徒弟呼來喝去,這幾乎是他能憋出的最溫柔的聲音了,名字叫的輕輕的,問句連個起伏都沒有,簷口集聚的雨水嘩啦啦的淌著,差點將他的聲音淹沒。
陳西安頭髮溼了一半,聽見他畫風突變的語氣總算回了魂,看他小心翼翼的模樣還是挺受用的,他用空著的手替這人擦了下滿額頭的雨水:“赫劍雲兒子的忌日,沒事。”
錢心一被驚的懵了好幾秒,連陳西安摸了他的額頭都沒注意到,他雖然好奇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就把電腦包往他手裡塞:“拿好,我去借把傘。”
陳西安忽然就想起了高二的那場雨,他手腕一翻把錢心一的東西壓了回去,然後堂而皇之的從電腦包裡掏出一把傘,撐開走進雨裡去了。
錢心一滿頭黑線,有傘不打,打了也不分給自己一半,心想他果然還是不正常。他撐著傘走的特別快,錢心一生怕他失憶起來開著車自己跑了,忙抬腳就追。
他衝進雨裡嫌雨有點砸眼,就把電腦包頂在了頭上,跑的快接近的時候,前方的陳西安卻忽然停下來轉過來,提著電腦的手伸出來攔他,錢心一撞在他的小臂上,他轉頭不理解的去看陳西安,頭頂的雨瀑霎時就被截斷了。
執傘的人半邊身子都在雨裡,肩頭的襯衫立刻就溼了,然後他聽見陳西安牛頭不對馬嘴的問他:“去食堂?一起吧。”
錢心一腦中有碎片一閃而過,但他沒能抓住,他一臉茫然的看著陳西安,會錯了意:“啊?公司的食堂現在只剩小炒了吧。”
他一點印象都沒有,陳西安挫敗的嘆了口氣,說:“不是公司的食堂,是二高的食堂,有天你從教一頂著飯盒跑出來,我就現在這樣攔住了你,我還記得你的飯盒上印著幾朵荷花。”
那時的飯盒是都是圓筒的瓷包劣質鋼,白瓷的底面上花樣也少的可憐,不是荷花就是蜻蜓,錢心一那荷花碗還是他媽送他報到那天給他挑的,磕過掉過瓷,但是沒能用到有始有終。
錢心一眼睛猛然一瞪,沒料到陳西安還給他遮過雨,不過那時他過的兵荒馬亂的,很多事都忘了。他記得他天天洗的碗,卻沒想起來舉手之勞的陳西安,但是他今天心情不好,錢心一希望順著他,於是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笑起來:“是你啊,謝了。”
他笑的不如當初那樣靦腆,是個可以獨當一面的男人了,陳西安知道他現在心軟,有些話說了他也不會那麼牴觸,就說:“是我,我那個時候就看上你了。”
他們離的太近了,錢心一立刻尷尬起來,他還在醞釀“我是一個直男”該怎麼委婉的表達,又見陳西安笑道:“騙你的,我心情不好,開個玩笑,你請我吃飯吧。”
可是愛是藏不住的,唇齒閉上了,眼睛也會說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雨打傘蓋的旋律太急促,錢心一忽然覺得他又有點心慌,砰砰砰震得他發懵,他移開視線把傘立直一人一半,說:“你想吃什麼?”
第21章
雨水將擋風鏡糊成一片,全靠雨刷擺動刮出短暫的清明。
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