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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服軟的姿態,等於變相的承認了目前的責任方是設計院。
打鐵趁熱,張航不能給他機會回去查出他刪掉過一版的事情,陳瑞河臉色複雜的還沒開口,他忽然插進來說:“錢所,具體的原因是貴公司內部的事情,今天這是問責會議,主要的目的是鎖定失職單位。”
錢心一看不慣他這個陽奉陰違的德行,看向他說:“我說要等到明天了嗎?”
他太橫了,一副已然狗急跳牆的徵兆。
陳瑞河剛要對他不滿,莫名其妙又想起了他在赫劍雲面前堅持防火的樣子,他可以給他留點面子:“那你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弄清楚,給我一個確切的時間。”
錢心一看了眼時間,多給陳西安留了一刻鐘,他說:“二十分鐘。”
——
十分鐘以後,會議室的門上響起了敲擊聲。
陳西安聽見一聲進來,推開門,發現裡面的氣氛近乎凝滯。
錢心一面色不愉,對他招了招手,招到一半看見他身後的高遠,立刻把手放下了,心想是哪陣風邪風吹來了世外高人大老闆?
他又撥了幾個電話,徒弟的手機一直在佔線,錢心一心力交瘁,陳西安的到來給了他一種好像不用再孤軍奮戰的感覺。
胖子起來給高遠讓了座,陳瑞河讓工人加了個摺疊椅給陳西安,他和錢心一湊在一起,聽他簡單的描述了一下情況,他確認自己檢查的版本是1000高的梁。
在得知是自己這邊圖紙發錯導致梁截面不夠承載的問題後,他又按照採光頂塌落時的玻璃覆蓋程度做了下折減,建了個模,滑鼠鍵盤一刻不停的敲擊起來。
不管他是不是在瞎敲,起碼他這個速度和姿態看起來要比之前兩位專業好多倍。
高遠見他在算,就猜他應該能算出個東西來,他擔起拖延時間的重擔來,親自跟陳瑞河交流,對傷者惋惜,對事故忌憚,礙於對方的地位,兩人開始往行業的監管上聊,越扯越遠。
過了大概二十分鐘,陳西安停下來,提了一個問題:“哪個單位是鋼龍骨上樑的隊伍,我有個問題想問一下貴方。”
一個戴紅色安全帽的中年人說:“是我們。”
陳西安:“你好,我想知道咱們上樑的主鋼管,是直的,還是八字折彎的?”
中年人不知道他沒頭沒尾的怎麼問起了這個,遲疑的說:“是……折的,怎麼了?”
顧問跟他異口同聲:“肯定是直的啊,圖裡就是直的。”
中年人回了句:“是嗎?”
顧問被氣到了:“你他媽施工不看圖啊!”
兩人一看要開吵,陳西安又問:“連線呢,是穿的螺栓,還是直接焊死的?”
胖子立刻就明白了,直梁600確實算不過,不過要是折線梁,連結的處理還是焊死的,邊梁受到巨大的反衝力,荷載瞬間能增大5倍甚至更多,那麼1000也不夠了。
中年人愈發茫然:“啊?好像是……焊死的吧。”
顧問直接炸了:“誰讓你焊死的!”
殘骸還在現場,這都是直觀可見的證據。
錢心一這會兒也反應了過來,他就覺得就算是小梁也不該爛成這鬼樣子,原來主要的問題出在這裡。
陳西安說梁拉豁的主要原因是直梁做成了直線的時候,那個被顧問連著否認兩次的負責人一改不確認狀,直接站起來拍了桌子:“你們他媽想找替死鬼,也不看看老子是誰的關係戶!”
第65章
陳瑞河一瞬間打死這傻逼玩意的心都有。
他是大老闆的鐵關係,大家早就心知肚明,可是他能力不行,自己的工作做不好,底下的小包也管不住,好些單位本來就對他諸多怨言,不夾著尾巴做老好人也就算了,他還敢跳起來炫耀,好死不死還挑在這麼一觸即發的時刻。
設計院身上的注意力,被他一句狠話吸了個一乾二淨。
陳瑞河厲聲喝道:“你他媽閉嘴!”
那負責人表情得厲害,剛想回嘴又忍住了,咬肌突顯,怒氣蓬勃的瞪著陳西安坐下了。
錢心一和陳西安對了一眼,一副“活久了什麼都能見到”的表情,陳西安朝他笑了笑,用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字,想逗逗他:莫慌,抱緊我。
錢心一眼角彎起來瞥了他一眼,鬱結的心情終於透了口氣,做了個“慌屁”的嘴型,也拿起筆去他的紙上寫:責任甩的出去嗎?
陳西安轉了兩圈筆,重新捏好了寫道:'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