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型圖裡塔樓下面的那個……那個展示區!”
她本來想說“東西”,然而那個振翅欲飛的三維卻在腦子裡揮之不去,她是女性,這種纖細輕盈的立面就像她鍾愛的奢侈品,哪怕貴到她買不起,她也不忍心抹黑它。
錢心一被推的退了一步,嘴上卻踩著他的道理,承認得非常坦蕩:“對,那是我的設計模型。”
他並沒有說展示區,不過這種細節邁爾斯不關心。
她冷笑一聲,下巴揚起的弧度顯得很高傲:“我看過你的模型,細節最佳化得無可挑剔,哪怕你是個天才,手速再快,這也不是一兩個晝夜能完成的進度,這個蝴蝶和你最初的塔樓方案是一個模式,它很早就有了,是吧?”
其實並沒有很早,他在雞窩的尖銳的張力裡掙扎了很久,但只要是在他們出發去投標前的一秒,對於邁爾斯而言就是“很早”了。
錢心一整晚沒睡,精力早就爛成了稀泥,也懶得做無謂的解釋,嗯了一聲,牛頭不對馬嘴的提醒道:“這裡是醫院,小點聲。”
他的語速和語氣都挺善意,正常人聽見這句都該壓低聲音了,邁爾斯卻截然相反,她自今早看見他的模型開始,腦子裡就像漲了個氣球,被無數的揣測撐到爆炸的臨界,此刻被醫院這個導火索一點,理智登時碎成了渣。
她瞪仇人似的盯著錢心一,眼底有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痛心,語速咄咄逼人:“媽的!很早就有了你不告我?展示區我們組改了多少次你知道嗎?5次,我每天把老李逼得恨不得跳樓,他三天兩頭的把方案改來改去!”
“老李到現在還恨我,而我一直覺得我對他的刻薄是值得的,起碼最後一個方案拿得出手!可到了今天早上我才發現,我一直在和老李自以為是的互相扇耳光,響兒全都進了你的耳朵,這戲你是不是看得很爽啊?哦,對了,應該還有K組的chen,呵!你們竟然是情……”
“夠了!”錢心一沉下臉,終於在她負氣的最後一句裡明白了她今天的攻擊性來自何處。
按理來說,小蝴蝶是個人設計,他願意把它印在衛生紙上去擦屁股,別人都沒有指手畫腳的資格,它在關鍵時刻出現,邁爾斯只會狂喜,就是要算賬也是競標後的事情,而且她能給功臣什麼懲罰?
她現在之所以氣得儀態全無,都是因為陳西安。
就算雞窩被指相似,它仍然是展示區裡最奪目的設計,邁爾斯不得不承認,F組這點不如K組,好吧,是遜色一……截。
她和維克交鋒多年,並不是輸不起,她沒有辦法接受的是她在前頭竭盡全力,有人卻在後頭扯她的後腿。
昨天爆出的戀人關係讓她既驚訝又震怒,這兩人性取向有問題可以私下再議,工作才是正題,不過雞窩優秀,自己組裡的塔樓也不賴,算來勉強扯平。
今天的模型才是致命一擊。
F組與賽勁僅有2分之遙,而當時的展示區倒扣了3分,邁爾斯只要一起“如果當時有這個展示區”的念頭,整個人就想歇斯底里的發洩,這種時候她已經想不起矜持這種東西了,滿心眼裡都是錢心一為什麼要把它藏起來。
人性總是多疑,而揣測從來都鍾愛惡意,陳西安一倒下,聽Finn說他跑得像魂都掉了,邁爾斯克制不住心裡的猜忌,她翻來覆去的想,他是不是為了他的情人……
錢心一苦心經營著他那點少得可憐的耐心,準備和邁爾斯好好談談,談不攏F組他肯定呆不下去,K組肯接他也洗不掉被掃地出門的標籤,他什麼都沒幹,沒有背黑鍋的愛好。
錢心一避開一輛救護床,指了指走廊盡頭的樓梯,往下通往大廳,大廳外面有自動販售機,他擰著眉心的率先走起來:“我請你喝水,邊喝邊聊吧。”
邁爾斯被他吼得怔住了,不想喝叛徒的水,可錢心一還在走,於是她不得不跟了上去。
如果王一峰在這裡,大概又要誇他所向披靡了,但嗓門大贏不了吵架,得有道理,他的戰績是靠說服力累計下來的。錢心一獨自帶隊多年,萬事統籌兼顧,寫文和說話都條理清晰,兇起來還振振有詞,不披靡也不容易。
邁爾斯接過一罐聽裝咖啡,鐵皮冬天在室外凍得冷颼颼的,她拉開耳環仰頭灌了一口,透心涼正好澆小心頭的燥火。
錢心一也拿著同樣的咖啡,他沒喝,直接揣進了褲兜裡,大概是他穿得太少,杵在冬日接近零度的室外空氣裡,所以聲音也顯得冷冰冰的。
“邁爾斯,你關心的兩個問題,當事人是我,解釋權也在我,我現在告訴你,要是和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