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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凍餓是什麼滋味,當下並不相信,轉頭問蕭漠:“蕭大哥,真的有嗎?”
“當然。”蕭漠笑著答道,“那時我從甘州啟程去玉門關,途中迷失道路,找不到地方投宿,曾在荒漠中夜宿三晚,隨身攜帶的水和吃食都已耗盡,後來要不是遇見一隊西域行商,興許就困在荒漠裡出不來了。”
衛嘉棠聽得驚訝不已,兩隻眼睛瞪的大大的,問道:“那蕭大哥為何不多帶些吃食?或者怕冷的話,也可以帶著棉衣嘛!”
衛仲彥搖頭,盧文希也露出笑容,只有蕭漠神色不變,很正經的回道:“一則行囊太重,馬兒跑不快;二來,在西北之地,常常是正午時分驕陽曬得人乾渴無比,身上只能穿單衣,到了夜間卻又寒涼無比,實在是無法兼顧,只能一路疾行,儘快到達目的地才好。”
“原來如此。”衛嘉棠喃喃自語,頭微微低下,似在沉思,過了一會兒卻又忽然昂起頭,大聲道,“不怕!等我長大了,像蕭大哥這麼高的時候,我就不怕吃苦了!”
衛仲彥失笑:“你說這空話,還不如從現在起就歷練自己,苦吃得多了,才不覺得苦。”
這次蕭漠也跟著笑:“其實我現在也挺怕吃苦的。”
衛嘉棠一看他們是這般表現,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摸著後腦勺跟著笑起來。
門邊侍候的新墨就趁著這個時機將一碗新鮮櫻桃、一碟水晶糕送了進來,並回話道:“這是小娘子從驪山帶回來的櫻桃,聽說郎君這裡有客,特意命人送來的。”
“唔,怎麼今日就回來了?”衛仲彥有些驚訝。
衛嘉棠跟著歡呼:“阿姐回來啦!”他有心回去找姐姐玩,又想聽蕭漠說旅途見聞,糾結著卻沒有動。
衛仲彥也沒叫新墨答話,隨即就吩咐:“知道了,你讓廚房備膳,我要留客人用晚膳。”說完轉頭對蕭漠和盧文希說,“今日你們就留下來用個便飯吧。”
蕭漠和盧文希忙起身道謝,衛仲彥擺擺手,讓他們坐下吃櫻桃,順便聊些家常閒話。
“你們二人都排行最長,那在家裡長輩如何稱呼?”衛仲彥聽說盧文希也是獨子之後,便問道。
蕭漠與盧文希相視一笑,回道:“稱乳名,若是旁人相稱,便加姓。”
衛仲彥點點頭,道:“這麼說,你們二人都尚未取字?”
“是,姑丈說,待來日入仕成人之後,再請師長取字也不遲。”蕭漠答道。
衛仲彥看看蕭漠,又看看盧文希,忽然道:“我這裡倒有一字,極合適蕭漠,只是我非師非長……”
蕭漠極為驚訝,隨即毫不猶豫起身拜倒:“漠幼年便聽聞太傅遠伐突厥之功,早有景仰之意,自今歲入京以來,又多承太傅照應舉薦,心中早已視太傅為師長,若有幸得太傅賜字,實乃求之不得!”
衛仲彥面帶微笑,看著蕭漠拜下去,才道:“好,既然你不嫌棄,我就僭越一次,給你取一字曰鳳舉。”
盧文希乍一聽聞衛仲彥所取表字,立刻露出驚訝的神情,不過他並不敢插嘴,衛仲彥也沒察覺,已經繼續講道:“我觀你心中有鴻鵠之志,又取名為漠,便取此字,望你如鸞鳳一般傲視百鳥,乘風而起,於廣闊天地盡情翱翔,可好?”
“鳳舉多謝太傅賜字!”蕭漠再次大禮拜了下去。
衛仲彥滿意的點頭,親自起身扶起蕭漠,又笑著對旁邊的盧文希說道:“盧御史可不要怪我厚此薄彼。”
盧文希笑道:“不敢。”他與蕭漠不同,家裡有父母親族長輩在,又與衛仲彥不熟,衛仲彥若提出為他取字那才是真失禮,當下又奉承了衛仲彥一句,“太傅天縱英才,無意間所取之字,竟與表兄乳名暗合,實在是讓人佩服。”
衛仲彥驚訝道:“是麼?”
蕭漠笑著點頭,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先妣在日,曾為我取乳名鳳凰……”
“竟有此事?”衛仲彥嘖嘖稱奇,接著便大笑道,“可見你合該得此表字。”
衛嘉棠也跟著湊熱鬧:“原來蕭大哥還叫鳳凰,這個名兒好!”一邊說一邊重複了好幾遍“鳳凰”二字,引得盧文希也大笑出聲。
一時間書房裡滿是笑聲,外間侍奉的小廝們聽出其中還有太傅的笑聲,都有些驚奇,太傅這些年喜怒不形於色,已少有如此開懷時刻。新墨更是乖覺,立刻又親自往廚房走了一趟,囑咐廚娘務必把今日的菜色做精緻些。
他這麼一走動,不一會兒新康也知道了書房那邊的事,便對嘉桐說道:“難得你阿爹高興,一會兒你去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