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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雲慈此刻正與小人兒在屋子裡愜意地吃著瓜果,今日的天色有些不對,悶得人心裡發慌。太陽很模糊,空氣黏膩得令人難受。
屋子裡卻是涼爽一片,是以,她根本就不想出門。
小人兒的精神明顯好許多,眼神都有了靈氣。但還是有些內向,做什麼事情都要先怯怯地看她一眼,得到她的肯定才敢去做。
她用帕子替他擦著小手,就見採青掀簾進來。
「夫人,表小姐好像端著冰酪,朝侯爺的院子去…」
鬱雲慈一直在等那邊的動靜,以杜氏母女的為人,必不會甘心順利讓陸家人接回去。所以在這幾日,她們應該會有所行動。
她站起來,交待喜樂和高氏照顧好小人兒。自己則領著採青和傳畫出了門,她倒要看看陸環佩會使什麼大招。
其實無非兩種,一種是用苦情計百般討好侯爺,說好話求著不走。還有一個就是在吃食裡面下藥什麼的,生米煮成熟飯,正好名正言順地留下來。
就不知道,杜氏母女用的是哪招?
第20章 阻攔
天陰沉沉的,悶得人有些透不過氣。暑氣中全是溼氣,渾身的面板像是被一層黏液膩著,十分不舒服。
鬱雲慈帶著兩個丫頭一路疾行,趕到侯爺的院門口。
果然,陸環佩正端著托盤,在低低地向侍衛們央求著。她一身白色素錦長裙,臉上施著淡淡的脂粉。眼還有些紅腫,像是哭過的樣子。微墮的髮髻,垂在胸前的髮絲,配上她嬌柔的表情,頗有幾分楚楚的風姿。
這番模樣,若是一般的男子見了,必會起憐惜之心。
想來,杜氏母女今日想用苦情計。
「你們就行個方便,我送進去就出來。」
「表小姐,請回吧。侯爺吩咐了,任何人不能去打攪他。」
「我不會打攪他,送了東西就出來。」
一個侍衛看著她手裡的東西,道:「既然如此,屬下可以替表小姐把東西送進去。」
陸環佩臉一白,咬著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此等做派,要是心軟些的人可能就會通融了。但兩個黑臉的侍衛不為所動,臉最黑的那個看著鬱雲慈過來,忙行禮喚著夫人。
夫人二字,聽得陸環佩俏臉一白,心知今日怕是不能成事。她根本不想在這個時候看到鬱雲慈,端著托盤的手指尖泛白,唇咬得更緊。
她忘不了自己狼狽的模樣被對方看去,更忘不了對方那嘲諷的話。一字一句,像無數根針一樣,紮在她的心上,一想就會流血。
外面那些傳言她已聽說,那什麼她和沈家少爺私會的事情傳得有鼻子有眼。娘說是姓鬱的在搗鬼,對於鬱雲慈,她是舊仇加新恨。
姓鬱的是個陰險小人,明明是自己做下的醜事,居然還賴在別人的身上。她本想與對方好好理論,是娘勸自己先沉住氣。
如今之計,更是不能離開侯府。
留給她們的時間不多,為免節外生枝,還是趕緊搞定侯爺。與其坐等著名聲敗壞,被陸家人接回去,然後被胡亂配人家,還不如搏上一搏。
誰知這姓鬱的陰魂不散,居然聞著風聲跟過來。
鬱雲慈片刻間就到了眼前,斜睨著陸環佩。
「表妹,看來我與你說的話都白說了。我不是說過,你是未出閣的姑娘,不要輕易來尋侯爺。怎麼你偏偏不聽,還一意孤行。傳揚出去,可如何是好?」
「表嫂,你的話環佩記著。環佩並無那樣的想法,不過是為了感謝表哥收留我們母女,特意想回報一二。也是環佩心思單純,沒有表嫂想得多。環佩這就告辭,不礙表嫂的眼…」
「慢著!」
鬱雲慈喚住她,眼神瞟到她手中托盤上的冰酪。看起來顏色鮮豔,像是用西瓜加牛乳製成的。天氣很熱,那冰酪看著都令人食指大動。
「表妹心思倒是巧,既然東西送到這裡,就由我替你代進去吧。你要感謝的話,我也一併替你帶到。」
採青伸手就要去接陸環佩手中的東西,陸環佩心一緊,下意識地往後一縮。
她此等反應,鬱雲慈立馬就明白冰酪是加了料的。倒真被自己給猜得死死的,杜氏母女是兩招齊用。先苦情,再使計,總之勢必要留在府中。
「表嫂…環佩出來得久,這冰酪有些不新鮮了,就不要端到表哥面前獻醜…」
「表妹親手做的,所謂禮輕情義重。既然是誠心感謝侯爺,無論東西怎麼樣,我想侯爺都不會嫌棄的。表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