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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將軍上戰場之前雖然是跟著何言碧祖父讀書的,但才學一般。
身邊的唐綺卻撫掌,“早聽說謝將軍才學比不上身手,可見上天也是公平的,用兵如神若是再文采過人,那我們都不要活了。”她一向口無遮攔,何況從前何言碧看不上謝雁行時,和她談起謝雁行也多是說他重武輕文,是個只愛刀劍的武夫。她附和得久了,順口就說了出來。
一時間氣氛有些微妙。那拿扇的少女雖然也這麼想,但謝雁行畢竟是將軍。如今少戰事,他在朝中也有實權,極受聖上倚重。她不敢說,唐綺說了也不敢附和。
何言碧聽了也輕輕皺眉。
謝雁行的確文采一般,但從前在祖父跟前學習時,祖父常說謝雁行雖然靜不下心來讀書,唯獨詩做得很好。因為性格一向是不被條框所束縛,往往能得奇句。
唐綺尤未覺,偏頭問何繁:“何姑娘覺得呢?此詩如何?”她親眼看到謝雁行和她同行,想著何繁若是奉承謝雁行的眼光,自己就挑明瞭剛剛所見,笑話她一番。
何繁看她一眼,笑著說:“我讀著也很好。”
唐綺眉剛一挑,身邊就啪的一聲。言碧手裡的杯子落在桌面,她打斷談話笑著建議:“他們在下面吟詩作對的,我們難道只在這樓上喝茶水嗎?我可快喝了一肚子了,快想些新奇的點子,我們也來玩。”
小侍女說謝雁行贊過,實際上謝雁行只是從幾首裡挑出這一首,評了句不錯。這詩一般,字句裡卻藏了某人的名字。
謝雁行清楚,何繁清楚。而何言碧展開扇面,幾乎是讀過一遍,就也清楚了。
她現在心裡恨不得把這扇子撕了。
等詩會結束,何言碧心裡一直憋著一股鬱氣。將軍府和何府在相鄰的兩條巷子,她讓自家的馬車把將軍府的馬車堵在了巷子口。
“謝雁行!”她一張臉帶著氣憤,難得露出些嬌蠻的神態。
車伕恭敬地將車簾撩開,謝雁行坐在車裡,無奈地看向車外的何言碧。何言碧咬著嘴唇看了他一會兒,眼淚一下子就填在眼眶裡,視線裡都帶上了水盈盈的光一樣。
她問他:“從前我生辰,每一年都會收到一個不知是誰送的木雕,那些可是你送我的?”
他不答,她又說:“還有那些書,我找了好久都找不到,也你幫我找到的?”
“你從來不說,我又如何知道!”她眼裡的淚終於滾落下來,委屈又倔強,“你總是那麼兇,我怎麼會知道,你是喜歡我的呢?”
聽到她重提舊事,謝雁行心底有一刻的動容。半晌才輕聲說:“舒伯,走吧。”他無法回應她,當年真心相待沒能得到回應,如今雖遺憾卻也不執著於填補。
簾子被駕車的舒伯放下,他的視線被蓋住的同時,聽見她繼續說:“那我現在,是失去你了嗎?”
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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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繁的手腕懸在紙上,頓了下,又若無其事地落筆。
好感度降了。
——
何侍郎母親的大壽今年熱熱鬧鬧地操辦起來,請了許多往年沒請的人家,一大半原因是何老夫人想借此機會替嫡親孫女相看青年才俊,讓她風風光光地再嫁一回。
何老夫人充滿鬥志何言碧卻始終懨懨地。壽宴一早,她試穿新衣時眉間夾出細紋,藏著深深的不耐煩。
何母見她提不起興致,笑道:“真該讓你拿鏡子照照自己,整日愁眉苦臉的。”站起身撫一撫她的頭髮,“今日謝將軍也會隨其姐來賀壽,你是要他也看到你這副樣子嗎?”
何言碧聽言立刻睜大了眼睛,驚喜道:“當真?”
“娘什麼時候騙過你?”何母認真道:“你若是不甘心,就不能只悶頭呆在房中。說也好,做也好,總要湊到他眼前才能讓他看到你的好。”
到了宴席開始,這話也一直在何言碧耳邊縈繞。席間她坐在女眷一桌,眼神也一直忍不住想尋找謝雁行的身影。謝雁行今日難得穿了紫色袍子,貴氣壓住周身凌厲,稍顯溫和。
她追著看了幾眼,隔了段時間又再看。
只是距離太遠了,她心一沉,叫來侍女常秀耳語幾句。
略等片刻,才以換衣為藉口離席。
宴席已近尾聲,她已經多日沒見到謝雁行。每日都怕有謝府去何繁家提親的訊息傳來,這樣的患得患失讓她無比煩躁,一定要找他問明白。
何府很大,避開宴席有條小徑直通一處花園。裡面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