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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獨伊聞聲望去,向奚青勾了勾手指,臉上的笑意慵懶,奚青臉色並不怎麼好看地鑽進車中,對著蔣獨伊小聲嘀咕道:“他欺負我。”
阿正在外頭聽得分明,心中卻不屑,大小姐再喜歡,他也不過是個玩物,怎麼比得上他這位一起出生入死打天下的心腹。
“我疼你,”蔣獨伊摘下肩上的綢緞披肩,替他拍去下襬上的汙泥,將披肩甩到前頭阿正的大腿上,對著阿正輕聲道,“將這披肩洗乾淨。”
奚青倒沒想到蔣獨伊會如此維護他,在他看來,蔣獨伊是個挺合格的幫派老大,凡事都講究道上規矩,兄弟意氣,會幫著他給自己的心腹下面子,看來是真的喜歡他啊。
望著蔣獨伊微閉的雙眼,奚青心中複雜,若她知道,她喜歡的其實是個假人,會如何?
蔣獨伊似是覺察到他的目光,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柔聲哄道:“阿正還小不懂事,以後我多教教,你大,你多擔待些。”
這句話讓奚青莫名其妙生出了一股他是正房的感覺,看著前頭臉色緊繃,明顯有些生氣的“偏房”,他抽了兩下嘴角,決定還是先不要作的太過分,“我省得的。”雙手立即被她輕柔地拍了拍,“喜歡什麼,今日都給你買。”
這就又找回了些做情人的感覺,若是平日,奚青為了塑造自己出淤泥而不染的高雅形象,定要推辭一番,表示自己的清高,但他為了早些讓蔣獨伊看清他的“真面目”,決定將“拜金”這個標籤連同“驕縱”一併牢牢地貼在自己身上,隨即歡喜道:“那我可不客氣了。”
阿正聽得生氣,真想拔槍直接斃了那蹬鼻子上臉的下賤戲子,又想起大小姐剛剛居然紆尊降貴地為這區區一個戲子拍衣裳下襬,應當是非常歡喜他,這戲子殺不得。他的心頭像有猛獸在啃,一大口一大口,將他的心臟咬得血肉模糊,復又吐出來成為一團爛肉,半死不活地跳著,還能讓他喘氣。
奚青的戲服在湖城一家百年老字號定製,一聽蔣獨伊要來,附近的幾條街又是清的乾乾淨淨,奚青下車時皺眉不悅道:“我都說了自己來取,弄得如此麻煩,叫人又要議論。”
“是我不好,”蔣獨伊的脾氣突然變得非常好,在奚青眼中簡直堪稱任勞任怨,“你別擔心,沒人敢議論你。”
“他們嘴上不議論,心裡也會想。”奚青自顧自地往裡走,又開始耍脾氣。
阿正趁機走到蔣獨伊身邊,沉聲道:“大小姐,他也太驕縱了些,您說要不要教訓教訓?”
蔣獨伊將目光投向阿正,黑漆漆的眼珠直直地盯著他,冷冰冰,刺骨的涼,“阿正,別惹他。”說罷,將手上的煙託摘下,放在阿正手心,輕輕握了握他的拇指,希望他能明白她的意思。
“大小姐……”阿正沒再繼續說,因奚青在前頭有些不耐地喚著蔣獨伊,蔣獨伊踩著高跟鞋嫋嫋婷婷地向奚青走去了。
攤開掌心,阿正望著手裡的煙託若有所思。
等蔣獨伊跟上,挽住奚青的手臂,奚青又酸溜溜道:“你待你的手下真好。”
“哦?哪裡好?”沈獨伊笑道,輕輕一拉奚青的手臂,奚青順著力道往下,被她蜻蜓點水般親在臉上,“我待你才是最好的。”
茉莉花的香氣與他的臉頰一觸即分,奚青微微咳了咳,總覺得被沈獨伊當作玩物一樣親一親是沒什麼,可若是沈獨伊將他當作喜歡的男人來親,他就覺得很是彆扭。
他一貫是虛偽的,靠著完美無缺的偽裝在亂世中游走,戴著假面具來獲得他想要的東西,可他從未想過用這張假面來騙取一個人的真心。
這太下作。
希望這大小姐儘快看清楚奚青“給三分顏色就開染坊”的個性,早早地將他甩了,他好另擇一位新的合適“偽裝道具”。
老字號的店鋪裡只有一位裁縫先生和他的小學徒,小學徒在裡屋,裁縫先生坐在前頭,他像是不認識蔣獨伊,對著奚青模模糊糊地眯著眼看了半晌,才恍然大悟道:“奚老闆,你娶妻了?甚好甚好。”
“哪裡的事。”奚青尷尬一笑,眼角卻在觀察蔣獨伊的神情,蔣獨伊鎮定自若,絲毫沒有被羞辱的感覺,反而環顧四周,對著奚青笑道:“這家店裡的衣服看上去很不錯。”
“夫人喜歡,儘可以挑選成衣來試,也可定製。”裁縫先生仍是那樣眯著眼睛,糊里糊塗地笑著,也不知道他用這樣看上去快瞎了的雙眼是如何縫製衣服的。
蔣獨伊挑了挑眉,沒有反駁他的稱呼,反而附在奚青耳邊輕聲道:“夫人二字,聽上去倒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