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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輕搖長生的肩膀; “長生哥; 起來喝藥。”
長生慢慢轉身,放下遮住上半張臉的雙手,雙眼半眯著起身,明顯較常日萎靡的精神叫雲香看了便揪心起來,扶著長生越發溫柔道:“長生哥; 慢點喝。”
一碗藥下肚,長生立即睜開雙眼,眼前是雲香擔憂的臉龐,眼中一滴淚氤氳在眼底,如煙霧般縈繞,見他睜眼之後,雙目如往常般清明有神,她眼中的煙霧散了,如新月出雲,滿目生暈,破涕為笑道:“長生哥,太好了,你沒事了。”
一粒小小的桂花掉落在她的髮間,她仍是為他笑著,沒有注意到發上的異常,長生緩緩伸手撫上她的頭頂,雲香愣住,一動不動地蹲著,那雙大手收了回來,雪白修長的指尖夾了一粒淺黃色的桂花,長生淡淡道:“桂花開了。”
那麼小,卻那麼香,讓人無法忽視。
雲香算是在柴家院子裡先穩定住了下來,雲孃的身子在那奇特草藥的幫助下,一日比一日有起色,雲香經常跟著長生上山採藥,說也奇怪,這藥像是專為雲香長得,只要雲香下去,那草藥便自動自覺地不多不少掉下十株。
長生本來是三日一服,現在這草藥得來的如此容易,他也改成每日一服,雲香不知道他病好了沒,只知道他的力氣越來越大,身子越來越輕,揹著她上山時身輕如燕,跑得快時幾乎要飛起來。
說來也慚愧,雲香真是天生肌膚嬌嫩,像長生說的,腳生來就不是拿來走路的,稍走長些,便會腳上起泡,“天生貴人命,”長生陰陽怪氣道,“來,讓小的背您下山。”
“長生哥!”雲香與長生已非常熟悉,知道長生除了一張嘴說的難聽,其實為人最是細心體貼不過,還總愛為他人著想,只是不願意表達罷了。
就連他嘴上說的倒黴蛋柴衛,長生平素也是維護照顧得緊。
雲香拍在長生的背上,望見長生飄起來的鬍子,突然奇道:“長生哥,你為什麼要留那麼長的鬍子,是因為你的病嗎?”
長生沉默了許久,才回道:“嗯。”
這病一定很不好,雲香不該提的,她有些後悔,便對長生道:“長生哥,我給你唱個歌吧。”
“免了,”長生譏諷道,“你說話聲就難聽,唱歌肯定更難聽。”
“胡說,嬤……”雲香差點說漏嘴,“莫要小瞧了我。”她在呂氏受訓時,唯有歌藝不受那嬤嬤的挑剔,清了清嗓子,哼起了他們村中的小調。
那調子輕快明朗,是孩童們在外玩了一天,順便捕魚捉蝦,滿載而歸時唱的童謠,曲子裡滿是平凡生活的幸福。
“好聽嗎?”一曲唱完,雲香自信滿滿地問道,這樣的曲子任是誰聽了都會感到高興的。
“難聽,像雞叫。”長生刻薄地說道,成功引來雲香郁悶的一捶,在雲香氣呼呼地埋頭時,他的嘴角才揚起一個微不可查的弧度。
……
“怎麼樣,有訊息了嗎?”呂其深站在書房邊寫字邊詢問手下。
手下低聲回道:“已經有眉目了。”
“別打草驚蛇,”呂其深在紙上寫下一個“若”字,沉聲道,“奇貨可居,傷了一根毫毛都是損失。”
“是,大人。”
呂其深繼續寫,又閒適地問道:“那邊呢?”
“村中多為刁民,十分難纏,屬下派人旁敲側擊,都咬死了村裡沒有出過一個雲娘。”
“呵,”呂其深笑了笑,收起筆,拿起剛寫完的這副字——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漢燦爛,若出其裡,“不過幾個村民,用得著旁敲側擊,不答,就先殺上幾個,我就不信他們有多硬的骨頭。”
“是,大人。”
呂其深擺擺手,“下去吧。”將那幅字上下打量一番,復又摺好扔入匣中,他的抱負,什麼時候才能實現?
那雲娘到底躲到哪去了,當年她懷著身孕逃走,呂其深也並未太過在意,他會有很多血脈,一個卑賤的歌姬生的孩子,便由他在外面自生自滅。
沒想到,這麼多年來,他與那些姬妾生的孩子,不是早產難產便是生下來之後夭折,他堂堂呂氏族長,現在只能撫養旁支的孩子作繼承人,就算他們也是呂氏血脈,終究不是他呂其深的孩子。
如果雲娘生得是個兒子就好了,呂其深攥緊了手上的玉扳指,他一定會將呂氏大業傳承與他,如果是個女兒……呂其深皺了皺眉,罷了,若是個女兒也總該有些用處,他呂其深的孩子,若是能長大成人,不會是無能之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