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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知瀾心中一跳,又麻又疼,他像是被分割成兩個人,一人理智地站在樹上不肯現身,一人早已經跳下樹去,抱著雲香沉聲道:“別忘了我。”身體裡的兩人雖想法不同,卻一樣的心如刀割,原來斬情絲這樣疼,比他跳下崖時還要疼。
那一夜,霍知瀾在樹頂看了雲香一夜,說什麼不要再多看她一眼,都是放屁,分明是想再看她一眼,多看她一眼。
四人趕了三天的路,總算趕到一個繁華的小鎮,霍知瀾為了怕呂氏追蹤,頭上戴了個兜帽,柴衛說他這樣反倒惹眼,應該換副裝扮,雲香與雲娘也想變裝一番,於是四人在一間客棧落腳,分開變裝。
柴衛替霍知瀾粘上鬍子,邊粘邊嘿嘿笑道:“等粘好了鬍子,雲香就會又喜歡你啦。”
霍知瀾的額頭青筋迸起,沉聲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沒胡說,”柴衛分析道,“你瞧,先前你說話怎麼混賬,雲香都對你笑眯眯的,可自你那天剃了鬍子,雲香便看也不看你了,定是因為你剃了她喜歡的鬍子,她生氣了。”
霍知瀾沉默了,有鬍子時,他是長生,沒鬍子時,他是霍知瀾,從某種意義上說,柴衛這個傻子可謂是一語道破天機。
重新粘回鬍子的霍知瀾有些緊張地等在雲香屋門口,不知雲香看到他這副模樣,會不會脫口叫他一聲“長生哥”?
哪怕只是假的,讓他再做幾天“長生哥”也好。
門開了,出來的是個土黃臉花麻子的姑娘,霍知瀾一眼就認出是雲香,雲香抬頭瞧見霍知瀾的裝扮,她愣了愣,眼睛一亮,復又在霍知瀾期盼的眼神中熄滅,側身走出門來,一句話也沒同他說,對他簡直可以說是視若無睹。
怎麼能這樣狠心?霍知瀾捏著拳頭暗道,女人絕情起來可真是比男人還乾淨利落,但他復又想到,那天皎潔的月光下,雲香喃喃地說著“叫我怎麼忘得了”的模樣,心中又暗罵自己,雲香哪會那樣狠心,她都是硬裝出來的。
雲香與雲娘說好去鎮上逛逛,看看這個地方適不適合落腳,先前他們在村裡落腳,這回她要反其道而行之,偏在人煙眾多的鎮上住下,應當能躲過一段時間。
這鎮子比雲香想象當中的還要繁華,雲香還看到了許多京城時興的胭脂水粉店鋪,街上行走的女子們都打扮得十分精緻,雲香暗想,若是能在這裡落腳,她可以做些胭脂來賣,前世在後宮太過寂寞,她便無聊做了些胭脂,倒是細膩輕薄,紅若晚霞,可惜再美的胭脂,擦了也無人欣賞。
霍知瀾在暗中跟著雲香,瞧她的眼神不斷在胭脂水粉盒上流連,想她許是久居村落,沒見過這樣漂亮的物件,十分地心疼她,等雲香逛了一圈回到客棧後,他又偷偷溜出來,去那胭脂鋪裡買了雲香看得時間最長的一盒胭脂,揣在懷裡往回走。
剛往前走了幾步,忽然聽到酒樓傳來的說書聲裡提到了他,準確地說是提到了皇長孫,霍知瀾混進人群上樓,隱在後頭暗暗留意。
那說書先生一口京城口音,將扇子一展開,便滔滔不絕地講了開來。
“話說上回皇長孫赴山西賑災,卻在返途中不知所蹤,當今聖上龍顏大怒,命京城禁衛悉數出動,勢必要找回皇長孫,可沒想到,這一找就是半年,皇長孫卻是杳無音信,皇上為了尋回皇長孫,赴萬佛寺為皇長孫祈福,恰逢本明大師歸來,為這皇長孫的下落算了一卦,這一卦驚天地泣鬼神,各位猜怎麼著?”說書先生合上扇子,喝了一口茶,向眾人賣了個關子,這是示意大家打賞,觀眾紛紛掏出銀錢往前頭的水缸裡扔去。
還能怎麼著?霍知瀾不想再聽,轉身正要離去,卻聽那說書先生一敲桌子,朗聲說道:“還真將皇長孫給找著了!”
霍知瀾雙目微縮,什麼,皇長孫找到了?!那他算什麼?轉身繼續聽,卻聽那說書先生將扇子別在腦後,嘿嘿一笑,“且聽下回分解。”
那說書先生今日賺了不少,拎著錢袋子哼著小曲正想去那翠濃院消遣消遣,卻被一個大鬍子在衚衕裡攔住了去路,他臉色一變,剛要跑,便被那人直接拎住衣領,他忙叫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銀子都在袋裡,你隨便拿,你隨便拿。”
“我問你,皇長孫找著了是怎麼一回事?”那大鬍子沉聲問道,揪緊了他的領子,“我不想聽廢話。”
“是是是,七日之前皇長孫便由呂相尋得,現已回朝了,”那說書先生極其精煉地說道,“這訊息是我在京中跑商的親戚所說。”
霍知瀾放開他,“滾。”
那說書先生頭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