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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一些。”

聽他說及這個,蘇瑜雙頰有些發燙,低著頭道:“好了,我沒事的,你,你先去忙吧。”

看他轉身走了,蘇瑜才目光凝視著他離開的方向,幽幽嘆了口氣。

今兒個新婚第一日,朝臣們自然極有眼色,誰會這個時候稟報政事讓他處理?蘇瑜明白,他必然是因為太上皇的事心裡不舒服,又怕她擔心,這才故意躲著她的。

蘇瑜身子有些倦,便自己去床上躺著,但因為掛念魏丞,卻也是再睡不著的。

她閉著眼睛,不覺間想了很多。

她想到了小時候和魏丞一起長大的時光,那個時候,她一直以為他是她的孿生哥哥,信任他,依賴他,他也總是給予她無盡的寵愛和疼惜。

那個時候,阿爹阿孃也都還沒出事,一家人合合樂樂的。

她一直以為,那是一段再美好不過的光陰。

可如今再仔細去回想當年他們一家四口相處的畫面,蘇瑜卻又發現了些許的不同,很多事,並不是自己以為的那個樣子。

比如阿爹阿孃從來不會對魏丞說一句重話,他們總是客客氣氣,帶著近乎稱得上是恭敬的態度。

再比如,她在魏丞跟前稍稍任性,就會被阿孃訓斥她沒規矩。

記得小時候她很頑劣,她任性起來會把他辛辛苦苦寫了一天的大字統統潑上墨汁,毀的一乾二淨。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會陰沉著臉把她拽到床邊,在她的屁股上打幾下,力道起先很重,到後來卻越來越輕。

她被打哭了,他又開始柔聲哄著她,做鬼臉逗她笑。她若還不肯笑,他就會懊惱又焦急地抓耳撓腮,一個勁兒給她認錯,甚至趴在地上給她當馬騎。

有一回她騎在他背上玩得正高興,阿爹卻突然進來了。看見這一幕,阿爹很嚴肅地把她從魏丞背上拽下來,狠狠打了她一頓,她疼的哇哇大哭。那時候魏丞就在邊兒上看著,一句話也不說,眸子裡是她那時候根本看不懂的神色。

從那以後,她再也沒騎在魏丞的背上玩兒過。

那時候她很羨慕魏丞,他是阿爹阿孃心中的驕傲,爹孃處處護著他,容不得她對他有半分的欺負和不敬。她曾經一度認為,她是撿來的孩子,魏丞才是阿爹阿孃的心頭寶。

直到有一次魏丞偷喝了酒,醉的不省人事,抱著她含糊不清地說:“阿爹阿孃若能似待你那般待我,該有多好。”

那年他十歲,蘇瑜第一次看見他在自己面前哭。

那時聽到這樣的話,她覺得自己的三哥就是個傻子,他居然嫌棄阿爹阿孃對他太好。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有多羨慕他。

如今魏丞的身世大白,蘇瑜終於有點能夠體會他當年在侯府的處境了。

魏丞在蘇家的那幾年,因為他性子偏冷,不喜與人交集,兄弟姊妹們包括大伯母花氏,個個兒都懼他怕他。至於大伯父和阿爹阿孃,對他也是疼愛中帶著恭敬和疏遠的。

所以那些年裡,真心實意把他當兄長,在他身邊肆無忌憚的,便只有她蘇瑜一個人。

那十幾年的光陰裡,他必然也時常想起自己的爹孃吧。想起已故的秦皇后,甚至想起那個素未謀面卻成了他殺母仇人的……親生父親。

他會不會也曾盼望著自己的父親幡然悔悟,把他從侯府接走,給予他渴望已久的父愛?

可是那個叫做父親的男人,卻始終沒有出現過。

蘇瑜的心突然疼了一下,眼淚不覺間從眼角滾落,溼潤了枕邊的錦繡鴛鴦圖。

蟬衣急急忙忙從外面跑進來:“娘娘,不好了。”

她面露焦灼,看上去似乎出了什麼大事。

蘇瑜迅速擦了擦眼角,緩緩坐起身來:“什麼事?”她嗓音裡帶著些哭過後的沙啞。

“娘娘怎麼了?”蟬衣看她情況不對,關切地詢問。

蘇瑜輕笑著搖頭:“沒什麼,你方才說……什麼不好了?”

蟬衣道:“方才兀坨寺裡小和尚來報,太上皇……崩了。”

這個毫無徵兆的訊息猶如晴天霹靂一般,蘇瑜整個人瞬間呆滯,愣了好一會兒才道:“怎,怎麼會這樣?”

蟬衣道:“聽那小師父說,太上皇早在半個月前就染了惡疾,暴病在床,但因為害怕衝撞了帝后的大婚,便一直秘而不宣。就連太皇太后也是瞞著的。誰想,誰想方才突然就,就去了。”

“陛下知道嗎?”蘇瑜問。

蟬衣點頭:“陛下已經快馬往兀坨寺去了。”

蘇瑜冷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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