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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真相都還沒搞清楚; 你跑什麼?”
沒搞清楚?蘇瑜抬頭與他對視; 視線卻有些模糊:“三哥說過,你從來都不會騙我; 可是你卻拿根本不存在的魏公子來騙我。三哥是存了心不想讓我嫁人; 是不是?”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掉落下來; 她哭得梨花帶雨,泣不成聲。
看到她哭,蘇丞的心便軟了,緩緩抬手想幫她拭淚; 誰知還未碰上她的臉頰便被她用力揮開:“你走開!大騙子!”
騙子?她嘶吼的話紮在他心上,蘇丞內心苦笑。是啊,他是個騙子,哄了她這麼多年,騙了她這麼多年。
僵在半空的手漸漸攥成拳:“是,三哥騙了你,說給你張羅婚事是假的,不願你在人前獻舞,說是怕你步了秦皇后的後塵,也是假的。還有遠在京城之外的未婚夫,更是無稽之談。魏公子的禮物其實是我送的,衣裳,首飾,還有那隻小鸚鵡,都是我送的。”
這些話從蘇丞嘴裡親口說出來,蘇瑜難以置信的搖著頭:“為什麼?為什麼……”三哥以她未婚夫的名義送她禮物,為什麼會這樣,那是他三哥啊!
蘇丞捧上她的臉,神情認真而嚴肅:“三哥的心這麼明顯了,你還問為什麼?”
他的話如醍醐灌頂,莫名讓她清醒過來,她用力推開他,往旁邊移了幾步,目光空洞地看向別處:“三哥糊塗了,我們是兄妹。”
“兄妹?如果不是呢?”
不是兄妹?蘇丞的話再次讓她震驚。三哥說他們不是兄妹,怎麼會呢?他們是龍鳳胎,阿孃先誕下三哥,兩個時辰後又生了她,阿孃說為了生他們兄妹兩個,最後累的筋疲力盡,險些就從鬼門關醒不過來了。
阿爹還常跟她說,你跟你三哥是一個孃胎裡出來的,怎麼什麼都不如你三哥,要跟著你哥哥好生學著些。
是阿爹阿孃在騙她,還是三哥在說謊?
蘇丞又逼近她幾步:“從小到大,你犯了錯爹孃罰你抄書,罰你禁足,罰你跪院子,指著你的腦袋瓜數落訓斥,你幾時見爹孃罰過我?訓過我?他們甚至連對我說話稍微嚴厲過都不曾。弄弄覺得,這是為什麼?”
“那,那是因為三哥打小聽話,從來都沒做過錯事。”
蘇丞突然笑了,那笑容裡卻帶著苦澀:“三哥小時候剪過你的小辮子,放煙花棒把你最喜歡的衣裙燒了好幾個洞,故意逗你哭。這些算不算錯事?爹孃可曾說過一句三哥的不是?”
蘇丞說的這些蘇瑜都不記得,倒像是別人家的故事一樣。
“你胡說!”蘇瑜不信他的話,“阿爹阿孃都不在了,自然任由你信口胡說,我才不會相信!阿爹阿孃都說我們是兄妹,我自然相信他們的話。”
“三哥必然是吃了酒,說胡話,我,我讓人給你送醒酒湯來。我有些困,就,就先回去了。”她說著,匆匆忙忙往外跑。
望著她驚慌失措的背影,蘇丞道:“阿爹阿孃不在了,大伯父還在,你若不信,就去問他!”
蘇瑜不知聽到了沒,很快奔出院子消失不見。
青楓站在煙水閣門口,望著眼前飛奔而過的三姑娘,再瞧瞧簷下玉樹臨風的主子,一頭霧水,卻自知身份,並不多問。
蘇丞走過來時,青楓俯身行了禮。
蘇丞道:“廖啟在府上嗎?”
青楓頷首:“廖先生今日未曾出門,在的。”
到了廖啟的院子,底下的人卻稟報說他還未起。
蘇丞神色微凜,自行入了他的寢房。
其實廖啟已經醒了,不過因為剛醒,此時正在貪戀被窩的溫暖,想再眯一會兒,誰知聽到了腳步聲,一睜眼瞳孔驀然放大,倏然坐起來抓緊了自己的被子:“你,你幹什麼,我可是良家婦男!”
蘇丞眉頭一皺,唇角抽搐幾下:“起來,有要緊事。”
看他面色認真,廖啟也不皮了,急急忙忙穿了衣服下來:“怎麼了,外面出大事了?”
蘇丞淡淡掃他一眼:“跟我走。”語罷自己先行離開。
廖啟緊隨其後:“天大的事也得讓我洗漱一下吧,我還沒吃早膳呢喂!”
蘇丞和廖啟乘馬車出了都督府,又多次週轉,喬裝打扮,最後兩人在一片荒郊野地停了下來。
今日天陰,清冷的風颳得人臉疼,廖啟裹緊了衣裳雙手放在唇邊哈氣:“大冷天兒的,你帶我來這破地方做什麼?我還沒吃早膳呢,肚子很餓的。”
蘇丞沒理他,四下看了看,兀自去了一棵梧桐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