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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封蕪聽得認真,青青忍不住促狹地道:“孃親如此關心,可是想要……給女兒添個弟弟?”
封蕪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臉色通紅,反手就給了青青一下,罵了幾句。
忽然,她情緒卻又低落下來,撫摸著青青的頭髮,柔聲道:“娘都是快六十歲的人了,也不知道還能見你幾次,卻被你這樣取笑,可見是個不孝順的。”
青青一怔,自己是封蕪的老來女,不經意間,孃親已經五十四了。
青青看著封蕪鬢髮間一兩絲容易忽視的白髮,心裡一陣兒恍惚。
即使有自己給的各種加屬性的配飾、衣裳和鞋襪,還有各種藥丸補膳,畢竟只是凡人的東西,效果並不逆天,終歸還是會被歲月消磨掉美麗與健康。
包括,自己。
青青移了位子,窩進封蕪懷裡,低聲道:“無可奈何花落去,歲月長留人人求。”
封蕪注意到青青的情緒,又聽了她的低語,倒有些好笑和悵然,不再說話,只是像青青幼時一樣,輕輕拍哄。
都是女人,還是長得很好看的女人,自然理解自家這絕色女兒對青春不再的恐懼。自己這些年是漸漸習慣了,可是當年,從鏡中發現第一根白髮、第一條細紋時,封蕪也是落了淚的。
美人辭鏡,不是白說的。
只是這青絲成白髮,歲月不回頭,本就是天下至理,誰也逃不過。
封蕪忽然想到之前萬壽節上徐道士的事情,卻有些擔心青青走了岔道,一味去追求長生不老,平白害了自己的性命,倒是翻來覆去講了好些道理。雖然沒什麼說服力,卻也讓青青心頭的惆悵和低落消失無蹤。
自家娘,可真是個奇葩。
母女倆又說了許多閒話,最後的重點自然是曲吉的婚事和入朝的問題。
雖然曲吉才將將十歲,虛歲也才十一歲,要青青看來,還是個小孩子,連半大小子都還不夠格。可是他是曲家長子嫡孫,又是她玉德妃曲青青目前唯一的侄子,可以說,分量是比曲士廉還要重些的,甚至,可以說,按身份出身講,他是比曲青青自己都要貴重的。
因太子入主東宮,崇文館也休學後重新開課。
雖然學子和教授人員都有很大變動,但明顯太子是不打算和玉德妃明著交惡得罪皇帝,曲吉仍然是夏侯任的陪讀。只是因為身份的限制,以及各位大儒在各方面強調太子的特殊地位,曲吉之前結交的小夥伴們雖然沒有和他生分,他在圈子裡的地位卻直線下滑,漸漸顯得有些尷尬。
青青是知道最近兩年會是各皇子爭鬥最殘酷的時間段——畢竟再怎麼被皇帝訓練成了超級影帝,但他們此時的內心都太浮躁。太子是急於做出成就,穩固地位,其他皇子則是烏骨雞樣死盯著,盼望太子出錯落下高臺。等經過一次次交鋒後,他們才會明白,自己真正需要的態度。
對於太子來說,其實他根本不需要做什麼,只要不犯錯就可以了。那樣,即使章和帝天天訓斥,所有人都覺得太子庸碌無能,又如何?在太子無過的情況下,獨孤家和太后都不會讓名正言順的夏侯松有任何危機。夏侯松現在還是太年輕,太心高氣傲,不肯懂得退一步海闊天空的道理。
至於說其他皇子,現在他們會在章和帝每次訓斥太子、冷落太子時滿懷欣喜,但是漸漸的,他們就知道了那些都是虛無飄渺的,些許捕風捉影的小事,根本不會動搖太子的地位。他們唯一能做的,是水滴石穿,裡外夾擊,明著忠心、尊敬太子,暗地裡長年累月的挑撥皇帝,最後就只能等待機會。
確實很被動,但這麼多年,他們本來也沒能站在得利的位子。
現在的他們,只是枯木逢春,被章和帝陰晴不定的“父愛”弄昏了頭,也因為身份大大提升而升起無限妄念。
“既然咱們家本就是京城人士,自然要佔個優勢。我看吉兒也學得挺好了,先過了童生試吧。也不拘什麼好名次,先試試水,也是在外有個交際的身份。吉兒資質不算頂天,要科舉入仕還是有難度的——咱們家也沒必要搶那起子寒門學子的名額,我也不願意吉兒老大把年紀還在屋舍裡熬命呢。”
封蕪是沒企圖要曲吉考狀元什麼的,在她心裡,舉人已經是了不得的天才了。何況他們家現在也不缺入朝為官的途徑,科舉實在是太過於艱難的一條路。曲平倒是有相當大的寄望,所謂圍牆理論,像他這樣蔭庇得官的,總是對那些憑真才實學科舉入仕的人有種別樣的羨慕和隱晦的自卑。卻不想想,那些人,何嘗不對他們這樣輕輕鬆鬆、年紀輕輕就憑祖輩入朝為官十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