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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室殿看摺子,而是打發元景過去陪著,叫他也見見父皇是如何理政的,算是一舉兩得。
帝后感情甚篤,朝中可謂人盡皆知,便是陛下在宣室殿理政,皇后也會相伴左右,倘若有臣子請見,則會避到內室,有這樣的正面例子在,這一朝寵妾滅妻的亂事大大的得到遏制,為淨化社會風氣,發揮了重要作用。
可這幾日,皇后沒有相伴皇帝左右,而是換了年幼的晉王殿下,就不由得叫人生出幾分心思來。
多說人的心思還是正的,只當皇帝是有意栽培自己的嫡長子,所以才叫他跟著,每日耳濡目染,在側薰陶一二,倒是不覺得奇怪。
——晉王是當今早早定下的儲君,這誰都知道。
除此之前,還有人生出了一點兒別的陰暗心思。
只有嫡長子在側,皇后卻不見蹤影,加之之前也不曾傳出皇后有恙,難不成……是皇后失寵了?
這本也只是一個猜測,但接下來幾日,皇后都不曾出現,這訊息就愈發傳的廣了些,知曉的人也愈發多。
自然而然的,也有人起了別的心思。
侍中尉遲承塹,就是其中之一。
對於別人而言,皇后得寵與否皆是無關緊要,對於他卻是不一樣了。
他同魏國公府有隙,雖說不是什麼生死大敵,可偶然間想起,卻也覺得膽戰心驚。
眼下今上還在,魏國公府不表露出什麼來,等到山陵崩,又會如何?
皇后比今上年輕許多,若無意外,必然是會走在今上之後的,到了那個時候,魏國公府身後,站的可就是大秦的君主與太后,以及一位極尊貴的親王了!
對手有這樣強大的本錢,尉遲承塹實在是不敢去賭。
他不得不早下手為強。
這日上午,皇帝正坐在案前處理翻閱奏疏,時不時的同身邊幾位臣子問幾句,就聽外頭內侍來報,侍中尉遲承塹求見,微微一怔之後,便示意內侍帶他進來。
說話的功夫,元景正坐在一側的椅子上,拿著小刀,削麵前的那把木劍。
這是教導他劍術的師傅佈置的任務,自己製成一把劍,他做的很認真,短短几日,原本呆板的木頭,便有了劍的樣子。
尉遲承塹進來之前,皇帝還當他是有什麼正事,結果東扯西扯了半日,也說不出個什麼來,終於有些不耐了:“若是沒什麼事,便退下吧。”
皇帝面有不悅,已經有了趕人的意思,尉遲承塹也不再囉嗦,極含蓄的將自己的來意說了出來:“陛下位尊九五,施恩威與天下,乃是上天之子,除去德政,子嗣之事,更為緊要。”
能在皇帝身邊的都是聰明人,尉遲承塹這話一說,不只是內殿的臣子們,便是內侍們,也不由得看他一眼。
皇帝的手頓了一下,挑起眼簾來看他:“你的意思是?”
尉遲承塹見皇帝未曾露出不滿之色,心中也就更加定了幾分,含笑解釋道:“陛下膝下只晉王與齊王二子,未免單薄,為天下計,應當重開選秀,充實後宮,綿延子嗣才是。”
皇帝微微笑了:“你倒是忠君體國。”
尉遲承塹心下得意,正待繼續說下去,就見一側的晉王抬起頭來,目光淡淡的落在他身上:“你既然在朝為官,可讀過前朝史書嗎?”
尉遲承塹只當他是小孩子,儘管尊貴,卻也不會太過放在心上,只面上恭敬的答道:“晉王殿下容秉,自然是讀過的。”
“你說,父皇膝下只有我和弟弟,子嗣單薄,”元景平靜的看著他 ,問:“是嗎?”
尉遲承塹沒找出什麼錯漏,也不相信這樣一個半大孩子能在其中找出什麼錯漏,便順理成章的點點頭:“自然是這個道理。”
“既然這樣,”元景看著他,問:“皇祖父膝下,只留有父皇與七叔二子,你覺得,是多是少?”
尉遲承塹不假思索,下意識的就想要直接回答,話到了嘴邊,才猛地停住。
幾乎是霎時間,他的冷汗就下來了。
原因無他——晉王問的這句話,委實是太毒了!
先帝只留有今上與七王二子在世,他若說是多了,那之前上書,請皇帝重開選秀,豈不是打自己的耳光?
可若是說少了,卻也不行。
——誰不知道先帝其餘諸子,皆是在那場宮變中為今上所殺,他今日在此說先帝子嗣稀少,豈不是取死之道?
前者只是將耳光打在自己臉上,後者卻是將耳光扇到皇帝臉上,哪一個都要不得,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