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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看的既好笑,又心疼,走到床邊去瞧著她,溫聲道:“妙妙,不是朕不許你吃,而是顧及著孩子,不吃為妙,好不好?”
青漓拿小爪子捂住耳朵:“聽不見聽不見。”
皇帝拿手指去戳她面頰:“吃冰酪不吃?”
這句話她聽見了,雙眼亮閃閃的看著皇帝,自覺的蹭過去抱住了,身後不存在的尾巴搖的正歡:“——吃。”
“就一小碗,”皇帝叮囑她:“不許多吃。”
青漓點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一樣:“我都聽衍郎的。”
皇帝拿她最沒辦法,搖搖頭,示意內侍去準備了。
他對著小姑娘的時候,總是硬不起心腸來,這一回的事情算是開了個壞頭,青漓察覺出他的色厲內荏,沒過幾日,嘴饞之後便重新纏了上去。
皇帝正獨自在書房批閱奏疏,青漓便優哉遊哉的過去了,目光上下打量一圈兒,道:“衍郎,我幫你研墨吧?”
“這麼主動?”皇帝狐疑的打量她幾眼,終於道:“是不是有事要求朕?”
“怎麼會,”青漓義正言辭道:“你這樣說,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皇帝停下筆,不確定的看著她:“當真無事相求?”
青漓答得斬釘截鐵:“自然沒有啦。”
皇帝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肚腹上:“妙妙有孕呢。”
“有什麼關係,”青漓道:“剛剛好活動一番嘛。”
“也罷,”皇帝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終於鬆口道:“內間的奏疏還亂著,妙妙替朕去整理一番吧。”
“好呀,”青漓爽快的應了聲,見皇帝短時間內沒有動筆的意思,便笑盈盈的湊上前去,扯著他衣袖撒嬌:“衍郎,其實,我有件事要同你商量……”
“先等等,”皇帝抬手止住了她,似笑非笑道:“朕忘了,前不久陳慶才清理過那些奏疏,不需要妙妙再去辛苦的。”
青漓:“……”
“對了,妙妙不是有事要同朕商量嗎?”皇帝態度溫和而體貼:“是什麼事情?”
“……”青漓:“沒事了。”
“乖,”皇帝摸摸她耷拉著的小腦袋:“到那邊去玩兒吧。”
在皇帝眼中,所謂的冰酪簡直是世間最神奇的東西,居然能叫小姑娘這樣千方百計的謀求,也是難得。
而在青漓眼中,那尊送子觀音像也是世間最神奇的東西,居然能叫皇帝這樣一個不信鬼神的人痴迷上,一日三回的去拜,也真是了不得。
六月的時候,青漓有孕便是七個多月了,站著的時候,她自己都瞧不見腳尖兒了。
董氏入宮來看她,再三叮囑她孕期需注意的瑣事,以及生產前應有的準備。
這樣的時代,女人生孩子便是過鬼門關,由不得不小心。
民間有七活八不活的說法,可見七月生產的先例也並非沒有,董氏自己生了三個,自然也有經驗,少不得要仔細叮囑女兒一番。
青漓表面上看不出什麼,心底其實也有點慌。
她才十七歲呢,就要生孩子了,怎麼可能不怕?
此時聽董氏溫聲細語的傳授經驗,倒是聽得極為認真。
她有時候上來一陣兒格外心大,有時候卻也格外細心,董氏有意掩飾,最開始的時候,她還真沒看出什麼,到了最後,才察覺出一點兒不對。
“阿孃面有憂色,究竟是怎麼了?”
到底是嫡親的母女,青漓既然看出來了,董氏也不瞞著,只壓低聲音,有些遲疑的道:“妙妙,你與陛下……近來如何?”
董氏這話問的突然,看她面色,想她性情,只怕也非無的放矢,青漓心中一沉,道:“還是如之前那般,好得很。”
董氏或多或少的流露出幾分猶疑,定定的看女兒一會兒,見她神色自若,便知道的確不曾撒謊,語氣也緩和許多:“許是我多想了吧。”
“到底是怎麼了?”青漓被董氏此舉惹得有些心慌:“阿孃說的清楚明白些,我懷著身孕,可不能多思。”
“近來散朝之後,你大哥經常被陛下留下,”董氏壓低聲音,面有幾分心疼之意:“最開始的時候,我還當是陛下有公事,後來你大哥才說,並不是什麼公事,而是陛下叫他在內殿跪了一刻鐘,每每皆是如此。”
青漓聽得面色嚴肅起來,想了想,又輕聲問道:“只大哥一人被留下嗎?”
“並不是,”董氏思索一會兒,輕聲道:“戶部侍郎陳大人,太常掌故李大人,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