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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說什麼了。
一側的鶴首香爐點了淡淡的香,嫋嫋升起的淺色煙霧與不遠處的暖色宮燈相映,叫人心頭似乎也不由自主的柔和幾分。
內殿的門開著,晚風送了淺淺暖意入內,門外頭是漢白玉的長長臺階,再遠些是宮中的雕樑畫棟,肅穆莊重,貴氣凜然。
皇帝定定的瞧著那香爐出神,不知怎的,卻微微笑起來了。
頓了頓,他才輕輕揉一揉額頭,自語一般道:“好大膽。”
皇帝這話說的有幾分莫名其妙,陳慶這般經年在他身側的老人都不知何意,更不必說其餘人了。
能夠在宣室殿伺候的都是聰明人,聽不懂的話便不要去聽,更不要去記,心裡頭想的事情少一些,有時候,反倒是能活的久一些。
是以,皇帝這句話說完,殿內便是久久的安靜,無人出聲。
皇帝也沒有想聽人說話的意思,又這般靜靜的過了許久,才喟嘆一般,輕輕道:“——竟敢忘了朕。”
等到第二日,青漓罕見的睡了懶覺,幾位女官知她昨日有些累,也不曾去吵她,至於剩下的侍女,就更加不會過去打擾。
倒是青漓自己有些臉紅,用過飯之後,便令人去請幾位女官過來了。
之前在魏國公府時,幾位女官或多或少都會同青漓說一點事,也是怕她屆時嫁進去手忙腳亂,可經了昨日之事,今日她們便不約而同的將那一節忽略掉了,開始給她講其他內容。
——陛下自己會照顧好娘娘的,她們還沒的操那些閒心做什麼。
不只如此,剛剛見面的時候,這幾人還是稱她一聲“姑娘”的,到了今日,卻變成了暗含敬畏的“娘娘”。
到底是不曾行婚儀,青漓在側聽著,總覺得有些臉紅,卻也沒有再出言反對。
陸女官面色肅穆,神情卻溫和,對青漓道:“封后的聖旨已經下了,最晚明年初,娘娘便要與陛下行婚儀,既如此,皇后應做的事情,您也應該早早知曉才是。”
她諄諄善誘道:“按照娘娘入宮的時間推算,面前擺著的便是三件——命婦朝見,採選,以及桑蠶禮,幾件事情挨在一起,哪一個都不容忽視,奴婢斗膽問一句,娘娘心中可有個章程嗎?”
命婦朝見,是在帝后大婚後一月,四品及以上的命婦均需入宮朝見,以示皇后母儀天下之懿德。
而採選,則是皇帝在封后同時下的旨意,停了十幾年的採選再度開始,凡五品之家適齡女子,皆在其中。
此事本是於青漓極為不利的——哪裡有娶妻同時一道納妾的,但偏生他是皇帝,她要嫁的是皇家,誰也不能說有什麼不對。
叫青漓心中發甜的是,皇帝在聖旨上清清楚楚的注了時間——四月初六,嘉傳天下。
按制,採選結束後,若有皇帝收入後宮者,便於四月初一至初三宣旨,至於究竟是初一初二還是初三,便要示冊封位分的高低而定,其後的初四至初六,則是為宗室皇族賜婚宣旨的日子,初七至初九,才是為臣子賜婚的日子。
而此時,皇帝將時日定在四月初六,則是清楚的表明他無意藉機收用幾個。
青漓只消想到此處,心裡頭便甜的厲害。
至於採選,多半是想要廣泛賜婚。
七王的正妃年前難產去了,底下的兩位公主也到了適婚年齡,細細推算,的確應該相看起來了。
至於其餘的那些臣子之間的賜婚,青漓也在心底生出一個隱晦的猜測——大概是為了防止某些臣子走得太近,所以才不想由著他們借兒女結親的機會聯合起來。
不過,此事倒是同魏國公府沒什麼關係。
府裡頭只有兩個姑娘,都是嫡出,一個是長房的青漓,另一個是二房的青苑,青漓自是不必多說,而青苑也是早早的定下人了。
說是採選,實際上也是有潛規則的,倘若女兒不願入宮或者早有婚約,只消那家大臣有些臉面,私下裡上書同皇帝說一聲,基本上皇帝都不會棒打鴛鴦。
當然,前提是這兩家別結合的叫皇帝想入非非就好。
譬如說,大將軍家的兒子與戶部尚書家的女兒要定親的——一個有兵,一個有錢,你們兩個湊到一起去,這是想做什麼?
搞事情!
青苑定的人家是二夫人孃家侄子,不犯皇帝忌諱,自是沒這方面的擔憂。
青漓正想起這一節,卻聽小姑娘歡快的聲音在外頭響起來:“妙妙,是我呀,你快過來看,我帶了個好東西給你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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