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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的,能伺候的好那就怪了。
青漓偷偷的在心裡腹誹一句,卻忽的心頭一動,想起另一節來。
——其實,皇帝不是一直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
先帝在時,他的日子也曾一度極其困窘,度日艱難。
不過,此刻看來,那些經歷,其實也並非全無益處。
風霜賦予他柔韌的頑強,歲月饋贈他深沉的睿智,如松柏挺竣,梅竹傲然,強大且難以匹敵,無可誘惑,無法擊敗,也無從征服。
能被這樣一個男人珍愛,其實,也是她的福氣。
正處於內城街道,皇帝也無意縱馬疾行,只拉著韁繩慢行,一眾扈從知曉皇帝心思,也無意過去發光發亮惹皇帝嫌,只不遠不近的跟著,保持在一個出事既能來得及反應,又不會叫人拘束的距離。
尚是清早,路上幾無行人,他們又是出城,並非途經鬧市,便是偶爾有一二行人,見他們一行護衛皆是高頭大馬,氣度卓然目光冷銳,也早早的避開了,倒是不必拘束什麼。
二人總是無話,反倒尷尬,靜默了一會兒,青漓出言道:“我並非不會騎馬,陛下怎的還要……”
抱著我?
“怎麼,”皇帝隔著一層紗在她面上親一下,笑吟吟的道:“朕自己的女人,還抱不得了?”
青漓被他此言惹得生羞,側過臉去躲避他的唇,眼瞼微微垂下了,再不敢主動同皇帝說話了。
已經出了城門,抬眼去望,便能瞧見遠處清青翠蒼茫的浮煙山,皇帝大笑幾聲,也不多說,攬住青漓腰身,揚鞭離去。
他本是軍旅出身,騎射俱佳,年少也曾征戰沙場,身邊衛率亦是騎術精良,同青漓那種騎著溫馴母馬、一側有人候著慢悠悠走幾圈的貴族少女自是不同。
青漓帶著帷帽,還沒反應過來,便覺身下駿馬陡然加速,風馳電掣一般衝了出去。
下意識的,她往皇帝懷裡縮了縮。
皇帝身材高大,青漓卻身姿嬌小,此刻依偎在一起,反倒是更顯幾分差異,男子的挺拔與女子的嬌美奇異的融合在一起,五月的晨光中,竟生出幾分難言的融洽來。
清晨的清風吹動了她帷帽上的輕紗,絲滑柔潤的流紗似水一般溫柔,帶著小姑娘身上的芬芳,輕盈的撫在了皇帝身上。
那氣息清淺,落到心頭卻似美酒一般香醇,不知不覺間,他竟有些醉了。
出門時尚且是微風輕拂,此刻飛馬之下,便覺風聲漸重,青漓從不曾如此乘馬疾行,一時間只覺渾身都在隨駿馬奔行起伏,竟有些眼花之感,不欲再看,便老老實實的靠在皇帝懷裡,合上眼等著到浮煙山。
她靜靜依偎在他胸膛上,低頭嗅到他身上的淺淡木香,俯首感覺到他強勁有力的心跳,不知怎的,忽覺心底一片安寧。
現世靜好,歲月安穩,大抵便是如此吧。
蝶翼般的眼睫輕眨幾下,青漓禁不住慵懶的打個哈欠,前頭是帶著幾分暖意的晨光,後頭是情郎溫柔可靠的懷抱,她只覺滿心安然,不一會兒,竟睡著了。
皇帝初時還不曾察覺,片刻之後,卻見小姑娘的整個身子都靠到了自己懷裡,連帶著帷帽都有些歪了,才知她是睡著了。
他面上微微一笑——這樣全心全意的依偎在自己懷裡,其實也很好。
左右浮煙山也近在眼前,倒是不必太急,他收緊韁繩,放緩了速度,身下的駿馬有些不滿的蹦了一下,皇帝吃了一驚,唯恐將小冤家驚醒了發脾氣,低頭看時,卻見她正並無動作,顯然睡得正好。
皇帝心頭一鬆,輕輕拍一拍馬頭,低聲笑道:“這般不給朕臉面,回去就把你給換了。”
似乎是聽懂了,那匹馬乖乖的放緩了步子,龜速行駛了起來,險些叫身後來不及減速的衛率們閃到腰。
——青漓對這些一無所知。
因著之前那句“垣下女郎”,一連幾日,她都不曾安枕,昨夜還失眠了,今日見了皇帝態度,即使還不曾解惑,一顆心卻也安了許多,心神放鬆之下,倒是一場好眠。
浮煙山距金陵有近二十里山路,身下駿馬腳程快,皇帝趕過去並不曾花費多久功夫,倒是等著青漓轉醒花費的時間不少。
她睡下了,又佩戴帷帽,自是不畏光熱,貿然到了樹蔭下,氣溫轉涼之間反倒會驚醒,皇帝擺手示意衛率諸人退開,自己卻攬著她,悄無聲息的等在陽光下。
衛率領隊姓陳名景,三十出頭的年紀,家裡頭有一妻幾妾,也是在情海中闖蕩過的人物,此刻同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