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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紅,元城長公主這個剛剛才出言諷刺的更甚一層,尷尬之餘,氣悶酸楚更多——憑什麼,憑什麼所有好事似乎都盡著魏氏女!
懷便懷吧,能不能生下來還未知呢!
靖安侯夫人過了那陣尷尬勁兒,倒想起另一層來,信手將筷子扔到桌子上,連一側靖安侯的注目也不在乎了,只語氣帶刺道:“皇后娘娘福氣當真深厚,入宮不到兩月便傳出喜事來,不知要羨煞多少人呢。”
季斐斐明瞭母親心事,此刻便順理成章的接了上去,口中寬慰道:“母親不必憂心,您身下有大哥,將來還會有一群孫兒呢,福氣自然也是厚重的。”
“將來,將來,誰知到底是哪個將來,”話說到了這個地步,她也索性說開了,目光涼涼的自元城長公主面上刮過:“也不知我閤眼的時候,能不能瞧見那一日。”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靖安侯夫人又是長輩,佔著元城長公主無子的由頭,如何也是佔理的,元城長公主美豔的榮光中失了幾分顏色,唇也有些白,藉著衣袖遮掩,拉了丈夫一下。
靖安侯世子看一眼鬢髮已白、眸底暗含希望的母親,終於還是低下頭,不曾言語,算是默許了母親的意思。
似是經了風霜一般,元城長公主的臉霎時間慘白起來。
幾家歡喜幾家愁,靖安侯府愁雲慘淡的時候,魏國公府倒是喜氣洋洋,人人面上帶笑。
青漓是十一月中出嫁的,等過了一月便是十二月中,本是可以召見孃家人的,可那時候她還病著,自是不欲叫人憂心,便不曾傳召,等再過幾日,便臨近年關,這樣的當頭召見也是不好,便只忍耐了下去,等著來年命婦朝見,單獨將母親留下便是。
雖說見不到面,能時不時的送個信兒卻也是好的,董氏見多了小夫妻婚前黏黏糊糊的樣子,心知皇帝有多偏寵女兒,卻也怕日常面對面相處起來有個磕磕碰碰,一來二去的雙方消磨的沒了感情。
雖說女兒也送了幾回信回府,語氣也全然歡喜,董氏寬心之餘,卻也怕她報喜不報憂,將煩心事按下不提,掛心的不行,今日聽聞宮中有人來報喜,便急匆匆的同長媳一道過去了。
來的是董氏送到青漓身邊的陪嫁嬤嬤王氏,兩下里也無什麼隔閡,一見著便喜盈盈的向董氏施了禮,開門見山道:“恭喜夫人,太醫確診,娘娘已有一月身孕,陛下歡喜的緊,特意差奴婢回來報喜呢。”
董氏一聽便笑開了,忙不迭拉著王氏細問女兒身子如何,胃口如何,只恨不能自己去瞧瞧,一側周氏聽聞小姑有孕,也是歡欣不已,吩咐著給府中人賞喜錢,又另外吩咐再與公眾報喜人一份賞。
“都好,都好,”王氏當初便是董氏的陪嫁丫鬟,加之自己也是做了孃的,知道董氏最想知道什麼,只連聲兒的報喜:“娘娘身子好著呢,陛下也寵愛的緊,小兩月了,也不曾紅過臉,人都豐潤幾分呢。”
“果真嗎?”董氏一顆心放下,復又憂心忡忡的問道:“胃口可還好?吃得下東西嗎?是否噁心?她身子嬌,一到夏日便吃不下東西,此時雖是冬日,孕吐使然,只怕也不會好過。”
“倒是不曾見娘娘有孕吐徵兆,還是陛下見娘娘用過了酸蜜餞,這才起了心思,召太醫過去瞧的呢,”王氏含笑道:“娘娘好得很,夫人若是不信,等再過幾日,只管入宮去瞧瞧便是。”
“娘娘喜食酸,”王氏壓低聲音,繼續道:“奴婢瞧著,腹中只怕是位皇子呢。”
“她還年輕,倒也算不得太急,”董氏心中也希望女兒能一舉得男,但更掛心的,還是女兒身體:“還是頭一胎,生產怕也難些,只是要辛苦你們些,仔細提點著她,勿要胡鬧才是。”
王氏自是含笑一一應下了。
青漓是頭一次有孕,歡喜之餘,也好奇的緊,皇帝雖年長她好些,卻也是頭一回做父親,二人湊在一起絮絮叨叨,想著還未曾出世的孩子,滿心憧憬的說個不停,年齡上的差距倒也不那麼大了,周遭侍奉的內侍宮人見了,也是偷笑不止。
這樣的時代,生男遠比生女得便宜,到了晚間安歇時,青漓懶洋洋的靠在皇帝懷裡,小心的試探道:“衍郎想要皇子,還是想要公主?”
“自然是皇子,”皇帝沒按照標準套路“想要個像你的女孩子”來答,而是合著眼道:“日後又不是不生了,公主也不必急在一時。”
青漓本是不擔心的,此刻卻被他說得有點怕了,拿手背去蹭他剛剛長出鬍渣的臉,輕聲埋怨道:“若是公主,又該如何是好?衍郎……會不喜歡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