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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見到; 便被客客氣氣的打發了; 心中焉能不氣悶,一雙玉手掩在衣袖下; 指甲幾乎要刺到肉裡面去。
加之宮門周遭皆是禁衛,身邊亦有隨行侍從,她本以為能暢行無阻; 不料卻在一開始便碰了個釘子; 臉面直接被掃到了地上去,被一眾人瞧個正著; 好不窘迫。
強自維持住笑意,元城長公主帶著人回了靖安侯府,剛一入門; 靖安侯夫人便迫不及待的迎了上來; 面上隱約有種幾乎要發光的亮堂:“——如何; 娘娘可肯幫著說情?”
事情沒辦成,元城長公主極覺難堪,勉強笑了笑,低聲解釋道:“臨近年關; 娘娘諸事繁忙,頗覺疲累,加之身子不適,便不曾見我……”
她話還不曾說完,靖安侯夫人面上的笑容便以可見的速度消失了,眼底的期許也淡了下來,挑著眼簾看一眼元城長公主,僵硬的道:“殿下……不曾見到皇后娘娘嗎?”
元城長公主臉面頗有些下不來,卻也只得乾巴巴的道:“……是啊。”
她這話一說,靖安侯夫人臉色不太好看了,掩著口咳一聲,隱隱透出幾分不耐來,推開了元城長公主挽住她胳膊的手,冷臉道:“侯爺剛剛才見好,今日的藥還沒喝,我怕是得去伺候著,便不同殿下多言了。”
元城長公主也是被嬌寵這長大的,極少見人這般翻臉無情,毫不掩飾的嫌棄漠視,一時之間,竟有些沒反應過來,只怔怔看著靖安侯夫人帶著人離了內室,掀開厚厚的門簾,徑直離去了。
“沒用的東西到哪兒都是沒用,生孩子生不出,求人也求不成,”冬日的風聲隱約將靖安侯夫人不再掩飾的怒意送了過來——或許,那正是她刻意想說給自己這位落地鳳凰一樣的兒媳聽的:“自娶了她進門,便沒一件舒心事,侯府不順,子嗣也不順,下不了蛋的雞,居然還有臉面佔著窩不挪地方!”
元城長公主被婆母這一通冷嘲熱諷的話氣的渾身哆嗦,連帶著姣好面容一道扭曲起來。
先帝過世之後,她受了這些年的閒氣,此刻怒火上頭,半分也不想忍下去,信手推開窗子,狠狠將手中杯盞摔到了院落裡。
“砰”的一聲脆響,茶沫子與碎瓷一道飛濺出去,外頭靖安侯夫人的聲音有轉瞬的停滯,隨即便愈發尖利起來,什麼早已失勢便要認命,下不了蛋就要挪窩,句句都往元城長公主心窩子裡頭戳,刀刀見血。
元城長公主性情本就剛烈,只是這些年待在北方,生活所迫才硬生生磨的平和些罷了,此刻卻被靖安侯夫人全然將骨子裡的那份狠厲激發出來。
“老東西,當年狗一樣求著本宮嫁過來的,難道不是你嗎?”
“好啊,眼見本宮失勢了,一個個的,都敢踩到本宮頭上來了!”
她獰然冷笑,隨即便轉身大步到了內間,取了年少時慣用的長匕便要奪門而出,面上陰冷神色使然,任誰也不懷疑,真被她追上了,只怕真能一刀捅死靖安侯夫人!
“殿下,殿下!”陪伴著元城長公主多年的兩個侍婢死命拖住她,連聲哭求道:“您消消氣,消消氣,同她計較些什麼呢,她是眼見大事不妙,這才說出這種話來,您是皇家公主,無論如何,總少不了榮華富貴,何必同這種人置氣,跌了身份呢。”
公主畢竟是公主,除非是牽扯到謀逆大案中去,否則,君主是不會將其下罪的。
換言之,便是靖安侯府這一回栽了,元城長公主也未必會受到什麼影響,頂多是面上難堪些,日子卻也不會有多難過。
被二人輪番勸了一陣,元城長公主終於陰沉著臉,將此事忍了下去,只是心底如何計較,卻是不得而知了。
到了晚間,靖安侯府一家子用晚飯時,她面上便看不出什麼了,雲淡風輕的坐在丈夫身邊,似是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般。
靖安侯這幾日身子見好,雖還是喝著藥,卻也能起身了,稍顯渾濁的目光轉了一圈兒,禁不住皺起眉來:“老二呢?”
“指不定又是去哪兒鬼混了,”靖安侯夫人素來不喜庶子,因著長子無嗣,侯府有可能著落到庶子身上去之後,這股不喜愈發濃重,掀起眼皮,沒好氣道:“府裡頭誰不是忙碌的腳不沾地,只他不見人影兒,爛泥糊不上牆!”
她話音未落,便見靖安侯府的二公子季明懷擦著汗回來了,似是不曾聽著嫡母那番話一般,先是請了罪,這才向靖安侯道:“父親見諒,委實是公務緊急,兒子推脫不得,這才回的晚了。”
靖安侯聲音還有些低啞,咳了一聲才道:“陛下都封筆了,什麼事能叫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