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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那裡……”青漓略微怔了一下,又低聲問他:“臉面上是不是有些過不去?”
“哪裡還有什麼臉面,”皇帝冷笑一聲,道:“她搬弄是非的時候,可曾顧忌到你我半分?不必理她。”
元城長公主與青漓也無什麼交情,說了一句,也算了盡了情分,便不再提這茬兒,只繼續問道:“別的可有要更改的嗎?”
“沒有了,”皇帝微微一笑,語氣溫和,真心實意的讚道:“妙妙做的不錯,想的也周到。”
“那是自然,”青漓令人去謄寫副本,再叫禮部去安排這些,才向皇帝道:“想了幾日,我頭都疼了。”
皇帝張開臂,作勢要抱住她:“快過來快過來,叫朕親一會就好了。”
“去,”青漓笑著躲開他:“哪個稀罕你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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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行宴之際,最是考驗人情練達。
位低多半是位於後排,也稍稍窄一些,少不得要早早過去,等著向其餘人問好交談,位尊的也要掌握好火候,恰當的晚,又不至於失禮——講究的便是拿捏的功夫。
青漓新婚不過兩月,又是年關宮宴這樣的喜慶日子,自然不會穿的清素。
緋紅宮裙款款上身,大朵牡丹絢麗點綴,梳繁複高椎髻,簪石榴花金步搖,耳畔是鑲金的紅玉墜子。
畢竟有孕在身,她也不曾著妝,只淡淡畫了眉,精氣神兒便出來了,襯著絕麗的面容與渾然天成的氣度,如何也不會叫人輕看了去。
這樣的時候她也沒避嫌,大喇喇的將董氏排在自己右手側了。
魏國公府的身份足夠,國公夫人又是皇后生身母親,別人便是見了,也沒什麼好說的。
其時左高於右,英國公祖母張氏年近七尋,身份資歷都夠,便被青漓排到了左手側,如此一來,倒也沒有生出什麼非議。
一眾命婦齊聚,彼此之間交談也是有的,卻絲毫不顯喧鬧之聲,只是一片秩序井然,紅粉端婉。
都是大家出身的主母,講的是笑不露齒行不驚風,便是講人八卦、生場悶氣也需得優雅自持,更何況此刻是在人前呢。
接到禮部安排好的席位時,靖安侯夫人便心有不虞,等入宮之後,見到自己左右的兩位夫人出身皆是平平,心中的不滿簡直要漾出來了,或多或少的,神色中也帶出來一點兒。
什麼時候,竟連這等貨色也可與她坐在一起了,真真的奇恥大辱!
礙於是宮宴,她也不敢展露出來,只低著聲,對元城長公主抱怨道:“皇后畢竟年輕,未曾操持過這等大事,靖安侯府本就是太祖開國所立的侯府之一,如何能排在末端,同那些粗鄙婦人一道?”
元城長公主不是蠢人,靖安侯夫人自然也不是真的傻,對於靖安侯府局勢也能看出一二,只是礙於面子,從不肯承認罷了。
看一眼婆母,她也只能低聲附和一句:“大抵是太年輕了,未曾經事吧。”
靖安侯夫人臉色有轉瞬的陰鬱,看向自己身後的女兒時才好些,上前去為她整了整衣帶,道:“跟著你大嫂到前頭去,該說的昨日我都叮囑了,斐斐有分寸的,是不是?”
還是正月裡,季斐斐穿的也頗嬌豔,一身桃紅色紗裙極為飄逸秀美,襯著她嫵媚難掩的面容,很有些勾人味道,聞言一笑時,眼角眉梢的媚氣幾乎要遮不住:“阿孃放心吧,我自是明白。”
“好孩子,”靖安侯夫人心中有些安慰,輕聲嘆道:“侯府的未來,可全都繫到你身上去了,只求你能爭氣。”
季斐斐答得頗為自得,煙波中是連綿的縹緲霧氣:“阿孃只管等著看吧,我豈會叫您失望?”
靖安侯夫人上下打量女兒一會兒,也覺極是出色,滿意頷首之後,終於難得的向元城長公主露出一個笑容來:“斐斐年輕,少不得要請殿下多加扶持了。”
靖安侯府近來境遇不佳,貪墨案也被皇帝提到了眼前,傾家之禍近在眼前,自然要另尋出路。
想著近來的宮宴,再看看自己愈發不俗的女兒,靖安侯夫人便將季斐斐也帶著進了宮,想著為她搏一個好前程,為靖安侯府謀求一條出路。
若是有福氣做了娘娘,陛下哪裡還會計較那一點兒小事兒?
——魏氏女那樣的都能得陛下寵愛,斐斐這般美貌動人,如何不會受寵?
元城長公主垂眼,遮去了眼底神色,低聲道:“本就是一家人,母親如此說,便太過客氣了。”說罷,便帶著季斐斐往前頭自己的席位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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