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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她好生難受。
但心頭再失意，她也還是忍住了，趙家自小的家訓讓她不得在任何人面前失態。
因此她對著昔日自己的心上人盈盈一拜，“婉兒問三哥安好。”
“婉兒多禮了。”
楚雅話一落，楚瓷便親自扶了趙婉入座。
巧兒惠兒呈上香茗。
楚雅喝了一口茶問：“四弟可還好？”
“壽王一切安好。”趙婉垂頭，心下悲愴，想想又補充了一句，按著她進宮時對皇上皇后貴妃還有太子太子妃的說辭，道：“壽王待婉兒也好，並不像傳聞中一般風雅。”
“許是成了家便不一樣了。”楚瓷說。
“三嫂說得極是。”
楚雅話不多，又與趙婉寒暄了幾句，趙婉便要起身告辭，楚瓷拉住她，一口一句好妹妹的叫著，帶她去了花園逛。
兩人攜著手一起邁步在花團錦簇的園子裡，身後只跟了各自的大丫頭雲環和綠袖。
楚瓷和趙婉說著體己話，句句窩心，真切實意，趙婉不免感受到她的好意，心裡頭又寬慰了不少，慶幸楚雅娶的是溫婉大方的楚瓷而不是刁蠻不講理的童明鈺，最終嘆息了一聲。
楚瓷聽她一嘆，問：“妹妹心情不佳？”
她自然是明白趙婉和自己夫君的關係，但她想她這會兒應該放下了，又考慮到她嫁的是名聲不好的壽王，怕她嫁過去被壽王冷落，有心給她個安慰，好叫她明白她不是孤家寡人一個。
但從另一方面楚瓷也是想到了她和趙婉身份相當，處境是一樣的，所以也切實想找個人做個伴兒。而童明鈺那樣一個潑辣性子的人，自然無法和她們一起推心置腹。
楚瓷是個聰明人，因而對趙婉道：“妹妹和景王是有血脈牽連的親人，那也就是我的親人，以後大家共為王妃，碰面的機會多了去了，今日妹妹來訪，孤身一人，想必壽王事務纏身，不過也是，男人嘛，總要做點正事，景王有時也沒空，我便一人去訪了太子妃定王妃，以後有妹妹在，好結個伴，再說我們兩家府邸也離得近。以後要是壽王還忙，妹妹要覺得無趣也可以過來和我談談心說說話。”
今日趙婉來訪，獨自一人，身邊唯有幾個丫頭伴著，明眼人豈會不知是壽王不願跟著她一起來。說到底還是壽王的風流性沒改掉，而趙婉藉口壽王要事在身抽不開空，那楚瓷順著臺階下，叫她多來府上走走。
趙婉聽了她一席話早已感動不已，握緊了楚瓷的手連連嘆息：“景王娶了姐姐您這樣的媳婦真是好福氣。”
楚瓷一直親切喚她妹妹，趙婉也不再以規規矩矩的妯娌之稱相叫，也直接尊稱一聲“姐姐”，感情好似一下子升了溫。
楚瓷彎眉一笑，趙婉亦是眉開眼笑，連日來的壓抑一掃而光。
兩人又沿著抄手迴廊往花廳走，恰巧遇見碧玉從廊子盡頭過來。
趙婉一眼望過去就認了出來，“咦”了一聲道：“那不是碧玉？”
“妹妹認識？”楚瓷訝然。
“以前去還是三皇子的景王那裡玩，見過這個丫頭，人長得機靈，手腳也利索，本來一直在外間做灑掃的，後來被景王發現，直接招她入了內房，一直做大丫鬟，做了好幾年呢。”
說話間，碧玉已經上前來行了禮。
趙婉看著她低垂的眉眼跟溫和的態度，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面色微微一變。
“這個丫頭幾年不見，原來竟是長得……”她差點脫口而出，連忙捂住了嘴。
楚瓷一面叫碧玉免禮，一面問趙婉：“長得什麼？”
“長得越發清秀了，難怪一直深得景王喜愛。”趙婉溫溫一笑。
碧玉微微抬眼朝趙婉瞧了一眼，嘴巴一動想要說點什麼，但礙著楚瓷在，又退了下去。
等她一走，趙婉才問：“我怎麼覺得這個丫頭有點變了？”
“妹妹有所不知，前些時候景王將她許了人。”
“許人？”趙婉聽了很是吃驚。
“是啊，但是不久前又自己回來了，想要繼續當丫鬟，景王見她可憐，便同意她留下了。”
趙婉聽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難為這個丫頭了。”
她禁不住又回頭瞧了幾眼碧玉的身影，心裡雖疑惑著，但什麼也不多說。
方才她見到碧玉長相，竟覺得她的眉眼像極了身為景王妃的楚瓷，她不知道有多少人會這麼覺得，不過想來她那個二表哥是懂得的，所以在楚瓷嫁進來之前就把碧玉許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