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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夜華非要湊乎著靠近,哪怕征服不了許七,就是和他逗逗趣也好。
許七用一把破蒲扇替那件中衣扇著風,背對著周夜華道:“太子殿下別白費功夫了。”
周夜華道:“你怎麼知道我是白費功夫?”
許七沉靜的道:“你會坐的穩穩當當的。”
這算安慰,還是預言?周夜華擺擺手:“穩不穩當,坐不坐得上,本王現在真不計較了,我只不過覺得西北太無聊了而已。”
三天一小仗,五天一大仗,他還嫌無聊?
許七不理他。
周夜華又問許七道:“哎,我說這都兩年了,也沒見你家的二娘子給你寄一封家書,你就確信她還在等著你?樓仕標在地方上可是混的風生水起,沒兩年可以調任京城了,到時候你拿什麼本事抱得美人歸?總不至於領著你手底下的幾個兄弟動武力生搶吧?”
許七真心覺得周夜華待的實在是太無聊了,這麼關心自己的終身大事。他終於轉過身,正正經經的打量了一回周夜華,正正經經的對他道:“既然太子殿下如此關心臣的婚事,那臣就正好,請太子殿下恩典,一待臣回京,就給臣賜婚,不知太子殿下意下如何?”
周夜華怔了下,道:“你請本王賜婚?”他要是皇上還好,能用得上這個“賜”字,可他是太子,充其量只能做個冰人。這不是把他和樓仕標公然劃成兩道界限了嗎?
周夜華摸著下巴道:“你只要等得起就行。”許七都不著急,自己更不著急。
許七得償所願,就又惜字如金了。周夜華想起自己的煩心事,不免有些焦躁。要是林暮陽在還好,這個許七空有一把子蠻力,打仗倒也有幾分本事,可每次出征,他都獨自帶著小分隊單獨行事,神出鬼沒,難免不容於眾。
雖說周夜華是太子,可在戰術戰略上也不好太過特立獨行,是以對於許七也不能太過包庇,說不得只好多多委屈了他。至於他詳細的戰略,許七從不和他討論,問起許七手底下計程車兵,各個語焉不詳,誰也不知道許七打的是什麼主意。
許七眯了下眼。他的確是等不起的,從分開的那一日起,他給自己訂下的就是三年之期。每分開的多一天,他覺得自己的煎熬就多一分。人身上究竟有多少塊肉,可以禁得起歲月如此沉痛的剜割呢?
他不是害怕杜霜醉不等他,他只怕命運的殘酷讓人防不勝防。
他訂三年之期,不僅是為了給杜霜醉一個前程,更為的是他自己。萬一上一世覆轍重蹈,他再度死於非命呢?難道他要讓杜霜醉即使躲過了樓家的摧殘,卻要守著他給的虛無的承諾,孤苦一輩子?
周夜華一直賴到三更才走,他本是個性子清冷的人,在許七這卻顯得略微聒噪了些,他說的多,問的多,可許七就似乎不存在一樣,隨他怎麼說。
皇后再度病重,這回是真的,要說周夜華不心急如焚,連他自己都不信。周夜榮已經沒了那份耐心,在經歷過上一次的慘敗之後,他比誰都要蠢蠢欲動。
周夜華雖然貌似被髮配,可這裡比京城安全些,這些粗野漢子性情耿直,不會曲裡彎繞的勾心鬥角,暗地裡給他下絆子,周夜華自己也肯吃苦,兩年的摔打,倒也贏得了大部分人的尊敬。
可這些遠遠不夠。
真要周夜榮起兵興事,他鞭長莫及,根本沒法及時回京,到時候,只怕半壁江山都要被周夜榮搶了先機,他可就真的成了喪家之犬了。
周夜華三更離開的許七那兒,四更才過,又悄悄過來了,許七睡覺警醒,帳外一有動靜,他就醒了。貼身小廝進來,悄聲道:“太子殿下過來了,說是有要事。”
周夜華應聲而進,將小廝轟出去,面色沉鬱的坐到許七的床邊,吐出石破天驚的一句話道:“安王起兵造反了。”
許七一點都不驚訝,眼神裡清淨無波,讓周夜華有幾分頹然。許七反問:“你有什麼打算?”
“我要連夜趕回京城。他無詔入京,勢同謀反,何況他還帶著軍卒……”
許七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只沉靜的望著周夜華。周夜華明白,安王無詔奉京,若自己效仿,何嘗不是犯了父皇的忌諱。若安王造反是真的,自己赤手空拳回去,除了淪為階下囚,又能有什麼意義?可如果這訊息是假的,那違背聖意,意圖謀反的帽子就扣自己頭上了。
許七不緊不慢的坐起來,道:“我去。”
周夜華的心一鬆。他細火慢燉,曲意拉攏許七,打的未嘗不是讓許七為己所用的意思,可兩年的時間,他都要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