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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辭之間盡是溢美之詞,都道許七將來出人投地,指日可待,將來前途不可限量,許家面上生輝……
許七酒喝的並不多。許世子不時兜搭幾句,他也不接腔,世子來敬酒。他便舉舉杯,輕抿一口。許七鼓動堂兄弟們來灌酒,許七隻一記清淡的眼神掃過去,眾人便有些腿軟,嘻嘻笑著不敢相強。
眼瞧著天色晚了,老侯爺揮手對世子和許七道:“你們帶著幾個兄弟去給你們的祖母、嬸孃們敬酒去吧。”
許世子起身應承了,帶著許七和幾個堂兄弟去了老夫人這邊。
老夫人高興的合不攏嘴,一一喝了,笑著關切的道:“天冷了,略喝幾杯暖暖身子。可別貪杯喝醉了,回頭誤了事就不好了。”
世子道:“祖母還拿我們當小孩子呢。孫子們早就不是貪杯時節了,不會多喝的,您就放心吧。”
許七隻跟在世子身後應景,敬了一圈下來,他便坐在了許夫人身邊。
許夫人不由的問他:“怎麼,可是哪裡不舒服?”侯爺要拿鞭子抽他。他倒把侯爺甩了個跟頭的事,許夫人第一時間就知道了,可這事許七不佔理,真要侯爺鬧起來,告他一個忤逆不孝,連老侯爺都護不住。
因此許夫人有心安慰兒子,卻一直不得閒暇。
許七笑笑,搖頭,低聲道:“習慣了。”
這簡單的三個字,說的許夫人心頭一酸,不由的道:“是娘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許七不悅的瞪向許夫人。許夫人知道他心中有千言萬語,意在安慰她,便失笑道:“好,好,娘錯了,娘不說了。”
許七這才恢復了寧靜,低聲道:“您好好的,別為我。”
知子若母,儘管許七話說的簡的不能再簡,許夫人卻什麼都明白了。他是叫她別為了他和侯爺置氣,更不必為了他向侯爺乞求什麼。
許七是當真無慾無求,如果說還有值得他惦念的,這府裡也就剩下許夫人一個了。
老夫人是老封君,兒子出息,孫子孝順,這一輩子什麼福都享過了,不需要他操心,老侯爺也自有自己的樂趣,只有許夫人,一輩子的委屈都藏在心底,沒人體諒。老了老了,他就更不忍心讓她為了自己的前程去侯爺面前委曲求全。
不指誰,不靠誰,許七相信自己照樣能活的頂天立地。
許夫人能夠得兒子這番體貼,心裡是又甜又傷,淚一個沒忍住,登時流了一臉。她自覺失態,又不好當著人公然揩拭,只恨不得就此鑽進地縫裡去。
許七卻毫不避諱的拿過許夫人的帕子,略有些粗魯的替她拭了臉,道:“你信兒子,兒子只要您好好的。”
得兒子這麼一句話,許夫人便是為他勞心勞力,操勞至死也心甘情願了。她點頭道:“傻七郎……”話才出口又笑的掉了淚,道:“我的七郎才不傻,你是最孝順的,娘有你,就什麼都夠了,旁的,娘不求,你放心,娘知道你心裡想什麼,娘一定好好的,咱不跟旁人置氣。便是什麼都有,這世上的人不快樂的也多了,便是你一無所有,娘也相信你會開開心心的。”
許七便點點頭,徑自起身,朝著在座的長輩們一揖,道:“侄子先告退了。”
從前他最喜歡賴在老夫人身邊,如今人清明瞭,倒是略顯冷情,老夫人頗有點適應,可畢竟他做的合乎規矩,她也沒什麼好說的,因朝著許夫人笑道:“你們母子嘀嘀咕咕說什麼呢?”一雙利眼便落在許夫人紅腫的眼睛上,頗為不悅。大節下的,母子鬼鬼祟祟的說小話,又哭哭啼啼的,可是犯了忌諱。
許夫人便笑著解釋道:“還不是七郎那傻孩子說了些傻話,他就為了說一句讓我好好的。媳婦這不是心裡一高興,就又……”
許老夫人便嘆道:“七郎好了便是好了,你也不必再提心吊膽的了,是喜事,快別哭了。”
許夫人本就是臉上淚痕未褪,被老夫人逮個正著,話趕話才說了兩句,有了臺階,便笑道:“娘說的是,媳婦省得。”
一時又端出溫婉沉靜、優雅靜嫻的氣度來,陪著老夫人諸人盡興而歸。
回了院子,便有媽媽上前悄聲道:“侯爺回來了,似是有了些醉意,發作了兩個丫頭……”
許夫人一顆心早就涼透了,聽這話還是不免氣悶。她沒以為許侯爺還會回到這裡來。這麼多年的夫妻了,她也不是剛嫁進門,對他一心傾許的少女、少婦,這點子虛偽的面子情上的事,她還真不在乎。
來就來了,又沒有好臉兒,借酒撒潑,好有意思麼?夫妻彼此已經傷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