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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霜醉這問題問的太直白了,饒晴雪自詡聰明伶俐,這會兒卻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如果她是三奶奶,才出嫁,身邊的陪嫁丫頭就和丈夫滾作一處,但凡有氣性的人也忍不住。打一頓罵一場那是輕的,自然要打發出去,尤其晴雪從來都是個爭強好勝、抓尖逞能的性子。
如果她是三奶奶,她絕容不得晴露。
可問題是,她不是三奶奶。
也正因為此,她想的,是要維護好三奶奶的名聲。
新媳婦嫁過來了,便不再是杜家人,說話做事,不可能像做姑娘那會兒全無顧忌。而且事關三爺,打殺了晴露,便是對三爺的不敬,是對老爺、太太的挑釁,同時也是自打嘴巴。
不管是三爺把晴露拉上床的,還是晴露自己脫了衣服勾引三爺上床的,現下晴露已經不僅僅是三奶奶的陪嫁丫鬟,而是三爺的人,是樓家的人,三奶奶要想處置,必須得過問三爺,過問太太。
否則,便是不孝,是妒嫉。
但杜霜醉不需要晴雪替她考慮,她只問晴雪,“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樣?”
晴雪不敢撒謊,低下頭道:“奴婢懂了。”
杜霜醉看向杜嫂子。
杜嫂子一直都是漫不經心的,直到這會兒才立的挺直了些,脆聲應道:“姑娘放心,奴婢定不會辜負了姑娘。”
這一聲“姑娘”叫出來,晴雪便知道杜嫂子定然得了三奶奶的歡心。她們都是從杜家跟過來的,按理來說都應該和三奶奶親近才對,可自己三心二意,搖擺不定,顯然早就被三奶奶瞧出來了。
杜嫂子卻明明白白的表示,她以後只惟“姑娘”馬首是瞻。
晴雪心下惶然。
晴露被杜嫂子拖了出去,吭都沒吭一聲。
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吃罷午飯,整個樓府都已經聽說了這件事。這事不大,就是三爺色慾高熾,揹著新婚媳婦偷腥而已。
不論是秦氏還是鄭氏,哪怕就是樓夫人,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都只有忍氣吞聲的份,不但不能責罰這丫鬟,還得強撐著笑臉,親自到婆婆、丈夫面前替這丫頭討要個名份。
否則若真的追究起來,還得追究自己一個調教不力之罪。甭管是誰主動的,事情發生了,都只能拍在女人不知廉恥上頭,做為這丫頭的主子,說不得要落一個縱容或是蠱惑的罪名。
可誰也沒想到,杜霜醉這看起來嬌嬌柔柔的新媳婦手段這般利落,一字不問,一字不說,徑直叫人拿了晴露的賣身契,把人給發賣了。
樓夫人氣的直撫胸口,和趙媽媽抱怨:“小門小戶人家裡出來的,就是上不得檯面,虧得成親前百般誇讚什麼柔順、賢良、溫婉,就是這麼個賢德法?這是什麼好事?沒本事管束得住男人,把持住丫鬟,羞也要羞死了,就該把這事捂的嚴嚴實實,肉爛在鍋裡。她倒好,生怕別人不知道一樣,鬧的沸沸揚揚,傳出去像什麼話?三郎還怎麼出門在外行走?老爺還怎麼為官做宰?真是家門不幸……”
趙媽媽站在一旁,勸道:“太太息怒,三奶奶年輕氣盛,一時想不周全也是有的,說不得要太太以後多指點才是。”
“我指點她?”樓夫人聲音一揚,道:“也要她肯服管教才好,難不成我還像對待親生女兒那樣,動輒斥罵不成?沒的說出去我倒成了惡婆婆,偏袒兒子,虐待媳婦……”
趙媽媽輕輕撇嘴。太太慣會這般撇清,什麼時候她對幾位小姐斥罵過?那可真是連句重話都不曾說得,便是庶出的幾位姑娘,也只敢冷著臉罷了,沒動過一根手指頭。
三爺委實做的太過,便是瞧中了三奶奶身邊哪個丫鬟,日子還長著呢,什麼時候下手不行,何必急於一時?這才成親,昨天和三奶奶被翻紅浪,春宵千金,怎麼一大早還有精力拉著丫頭胡天海地?
太太不但不責怪,反倒拍三奶奶一身不是,這還不叫偏袒兒子?
腹誹是一回事,趙媽媽的心還是向著樓夫人的,當下便輕笑道:“太太仁慈,哪個沒眼睛爛嘴的敢胡亂編排太太?太太自然對幾個媳婦都是好的,一視同仁麼。”
她這句“一視同仁”倒是提醒了樓夫人。她眼睛一亮,也不覺得胸悶了,冷笑一聲,嘆道:“可憐天下父母心,甭管什麼時候,都是這做爹孃的替兒女們操心。雖說她不是我生的,可好歹嫁進我樓家,便是我樓家的人,我就算再看她行事不順眼,也得看在三郎的面上,難免要多費心。罷了罷了,你親自去一趟,叫杜氏過來……”
這差事倒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