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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姑娘,如今我才是你的丫環,有我就夠了。”霍錚眨眨眼,從床尾取來厚披風圍到她身上,又將迎枕放好,這才倒了杯熱茶給她。
俞眉遠用茶漱了口,攏攏發,待要反駁他,卻見他眼中比往日更加溫柔的目光,那話便又咽下。
他已搬來小方桌擺到床上,把飯菜一碗碗端上桌,諸般妥當後方坐到她對面。說是和她一起吃飯,可到頭來他卻一直在替她佈菜,自己幾乎沒動幾筷。
“霍錚,你不必如此,這些事我自己可以。”俞眉遠吃了沒兩口就看到自己桌前小碟裡剔好的魚肉堆成小山,她忙伸手按住他執筷的手。
他還在把蛋裡的薑末挑出,見她伸來的手,便以另一手握住拉到一旁,笑道:“很快就好了。”
“你……是不是覺得內疚?霍錚,我說過了,你無需……”俞眉遠終於知道自己為何彆扭了。他對她太好,好到讓她覺得不真實,也叫她害怕,怕他的好是因愧疚而生,怕這些愧疚將他綁在她身邊。
這並非她想要的愛情。
“阿遠,我承認我心中對你歉疚,但我今日做的這些,與歉疚無關。歲歲年年,只要我在一日,便守你一天。你記住,我不是晉王,不是霍引,我只是你一個人的霍錚。”他笑笑,溫煦如春。
很多事,換個人來做一樣可以,可他就想親力親為,就像他明知她一個人也能夠將自己照顧得妥帖,他卻還是想照顧她。
“可是……我不想你這樣。”俞眉遠臉忽然一紅,別開頭,聲音小下去,“既要成為夫妻,這輩子必要相互扶持,方能共白首。我不希望日後由你一人承擔走所有的煩惱,我也不想做個萬事不理的逍遙王妃,我希望你知道,我可以與你共富貴,同患難,可以陪你行山過水,甘苦與共,一世與君長安。”
她斟酌了許久,才將這番話說完,可話說完之後,她卻久久沒聽到他的聲音,便抬頭望頭。
這一望,她卻怔住,半晌方道:“霍錚,你怎麼哭了?”
霍錚目光凝在她容顏上,再難移開。他眼眶微紅,兩道清淚悄然爬過臉頰,聽到她的問題,他方執起她的手貼到自己臉上。
淚還溼熱,澆得她心疼。
“行山過水,甘苦與共,與君長安,與君……長安……”霍錚呢喃著重複道,這輩子能得此摯愛,他已別無所求。
執子之手,並肩偕老,這大概是世間所有兒女情長最美的期待。
情長不過一生,她交出她這一生,他自當傾盡餘生,方配得起她這一世長安。
“阿遠,你這是答應嫁我為妻了?”霍錚俯身過桌,鼻尖點向她的鼻頭。
俞眉遠輕擦他的淚痕,唇邊綻開一抹笑:“我有拒絕過嗎?”
沒有,那便是同意了。
霍錚心中大動。她臉龐明豔如三月桃李,眸中含情,脈脈而至,唇色撩人,春華滿溢。
“阿遠……”他鼻尖點落,唇緩緩而下,輕輕觸及她軟糯的唇瓣。
俞眉遠卻突然極不識趣地一聲輕笑,推開他的臉,將頭轉開,埋進了旁邊被子裡,肩頭不住抖動。
“……”霍錚不知她為何而笑。
“霍錚,你別……別過來,你這臉……是曇憂……”她接受無能,見了就想笑。
……
冬至,兆京已下了第二場雪。今年的冬天不太冷,雪也下得不大,這兩場雪只在地上薄薄壓了層雪粉,第二天太陽一出,便融化成水。
大安朝皇城仍十年如一日的大氣莊重,因是冬至,宮裡各種都掛上了燈籠。雖說邊疆薩烏的戰事不容樂觀,朝遷上從皇帝到百官都因戰事煩惱,宮裡也不敢大肆操辦節日,但應景的裝飾還是都佈置上了,討個喜氣。
乾華殿裡,惠文帝單獨召見了派去塗州賑災的李辰徵。
“啟稟皇上,此物乃是晉王殿下囑人交託於微臣手中,殿下說了,此物事關重大,皇上見了自然心中有數。”李辰徵一邊回話,一邊以雙手托起一方木匣躬身奉上。
惠文帝接過他手中之物,臉色微微一變,轉瞬恢復。
“錚兒給你的?”他撫了撫木匣上的紋路,溫聲道。
“正是晉王殿下。”李辰徵堅定道。
惠文帝便背過身,走到身後書架前,從寶格里取了枚小鑰匙,將這木匣的鎖給開啟。
乾華殿的光線很明亮,木匣一開,裡面的東西便清晰可見。
“砰——”
只看了一眼,惠文帝便重重闔上木匣,再轉身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