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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之期已達,他必需先給朝臣一個態度,然而召太子回京徹查此事的旨意雖已擬好,可若是宣了,無異於告訴眾人,霍汶確與此事有關……
正煩著,廣勝聲音傳來:“皇上,皇后娘娘求見。”
惠文帝兩天沒見她,既想見,又怕見。
沉默片刻,他方開口令她進屋。
“皇上,我給你送柚茶來了。阿遠教我做的,清肺解渴,前些日子皇上在我那裡喝過誇了好。”
崔元梅說著走上前,將柚茶取出擱在桌上。柚茶被冰湃著,杯壁結了層水珠,看著便涼快,惠文帝二話沒說便從她手裡取走茶仰頭飲下,酸甜冰爽的滋味由口入心。
“痛快。”他將空去的瓷碗撂回桌面,靠到了椅背上。
“皇上看起來很疲倦?”崔元梅走到他身後。
“嗯,頭有些疼。”他把頭往後一仰,閉上眼,揉起眉心來。
一雙手忽然按到他兩側太陽穴上,輕緩轉按著,酸澀的感覺浮起,暢快十分。
“元梅……”惠文帝有些受寵若驚。
“皇上這些日子辛苦了,我服侍皇上鬆快鬆快。”她淡淡說著,指尖又沿著他的眉梢劃過。
“元梅,謝謝。”惠文帝不疑有他,只覺得腦袋松泛不少,倦意浮起,眼皮漸沉。
不多時,他便睡去。
……
玄天閣的光線亮堂,將一切都照得明晰,桌椅格架,書畫奏摺……崔元梅躡手躡腳地在屋裡翻了半天,卻始終沒能找到她想要的東西。
屋裡是冰塊帶來的涼意,可崔元梅卻已出了一頭細密的汗。
她找不到密匣與聖旨。
驀地,她想起舊年他在皇子府的習慣來。
拭去頰上潮汗,崔元梅沉下心走到書案旁邊,惠文帝還歪在椅子上睡得熟,唇鼻間發出細長的呼吸聲,她站在他椅邊蹲下,探手到了書案底下。
摸了兩下,她果然摸到一處極細微的機關,輕輕一扳,書案底下開了道口,露出暗格。她伸手進去,摸到了沉手的木匣子與聖旨。
崔元梅面上一喜,將匣子取出。她捧著匣子站起,匣子上的鎖已被開啟,並未再鎖上,她迫不及待地開啟,從其中取出一疊書信。
一張一張展開仔細閱過,崔元梅的臉越看越白。
果然,匣中所裝之物全是霍汶與薩烏二皇子往來的書信。為了怕書信被人調包,每封信的背後都蓋了曹家的印信。
“怎麼會……”崔元梅心中大亂,又急急展開聖旨。
聖旨並不是廢太子的內容,是召告群臣要除了太子軍職,將他押回京中交由大理寺審理的內容。
若有人執意陷害霍汶,他回京進了大理寺,哪裡還有活路?
崔元梅拿著聖旨的手開始顫抖。
“元梅……你想做什麼?”一直沉沉睡著的惠文帝忽然睜眼。
崔元梅一驚,手中聖旨落地,她也不撿,只駭然望向惠文帝。惠文帝面無表情地望著她,眼裡的陌生是她一生從未見過的冰冷。
“怎麼會?我不是……”
“你不是什麼?不是在我的茶中下了藥?”他目光掠過桌上柚茶,裡邊埋了絲無法察覺的痛。
“你怎知我下了藥?”崔元梅往後退了一步,靠到牆邊的西洋落地座鐘旁。
惠文帝冷冷看她:“香爐燻的是清心明鏡香,有解毒之效。元梅,在我面前,你藏不住心思。”
她竟真的向他下藥!還是處心積慮的下藥。這麼多天她天天過來,為的就是等這一刻時機。
崔元梅輕輕一嗅,空氣中浮動著淡淡香氣,惠文帝每次見她,每次和她一起……身邊都是這樣的香氣。
“你從來沒相信過我?”她醒悟。
“你也沒信過我。”惠文帝緩緩站起。
“你既然這麼怕我殺你,為何還要吃我給你的東西?為何這些年還來尋我?為何不從一開始就別立我為後?”崔元梅攥緊了拳頭,壓抑著憤怒問道。
“不知道。”惠文帝搖搖頭,他沒有答案,只是防了這麼多年,她還是下手了。
“不,知,道……”崔元梅重複著他的話,眼底一燙,似有淚水湧出,她心中卻是一醒,目光落在他書案散落的信件上。
腦中又亂又傷,她滿心只剩一件事,便是這所謂證據絕對不讓他交出去,否則她這輩子困守在這樊牢中所有的期待都成了空。
“元梅,你想做什麼?想殺我?還是想拿著霍汶謀逆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