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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阿遠,你隨我去赤潼關吧。從前你說過你想跟我離京,陪我征戰沙場,我帶你去,可好?”魏眠曦輕言細語,不復從前冰冷。
俞眉遠將龍影玉塞進衣襟,霍然起身,仍舊一字不回。她與他擦身而過,手肘撞上他的手臂,他手裡聖旨落地,她一腳踩上,傲然而去。
他倏地攥緊拳。
外間又有人傳話:“王爺,皇后娘娘有賞。”
……
冬夜天黑得快,今日到了飯點,魏眠曦也沒過來,俞眉遠很快餵飽肚子,免得見到他吃不下飯。魏眠曦過來時,屋裡的丫頭正收拾碗筷,看到他嚇得跪到地上,飯點過了許久他也不來,照顧俞眉遠的丫頭便把飯菜給上了,不料前腳俞眉遠才用完飯,後腳他就來了。
“滾。”魏眠曦語氣不善地令屋裡所有人都退下。
天寒地凍,俞眉遠早就縮坐到床上,拿被子蓋了膝,正垂頭把玩手裡的東西。
“阿遠……”他喚了她一聲,有些酒意。
俞眉遠心一緊,這人在外頭喝酒了?
“宮裡賞了你做嫁衣的料子。”魏眠曦往她那裡走去。
她悄悄地將木簪攥在手心。
“是赤霞錦。”他自言自語。
“呵……好料子。”俞眉遠這次笑了。
赤霞錦啊,上輩子他用來裝裹她屍身的料子。
“不許笑!”他見到她的笑,終於忍不住怒起,她這笑和上輩子一樣,尖銳冷漠,目中無他。回想起剛才拿到的那匹布料,赤色霞紋,光華萬太,若裁作嫁衣必風華無限,可他卻只看到她死時模樣。
她還是像上輩子那樣,不願和他說話,就算他娶了她,她也對他視如無睹,她的眼中……早已無他。
她的眼中,只有……
魏眠曦驟然間衝上前,從她手裡奪過龍影玉,擲到地上。
一聲脆響,玉碎作兩半。
“你要做什麼?”俞眉遠又氣又急,手中木簪划向他的手,逼他退了半步,她掀被去拾玉,手卻又被他狠狠抓住。
“俞眉遠!霍錚死了!死在陵墓的黑水冥沙之下,他不會回來了。上輩子你是我的妻子,這輩子你還是我的人,不要再想別的男人!”他受不了她呆在自己身邊日復一日地思念另一人,卻對他視若無睹。
他的自欺欺人終究騙不過自己,他在乎她的心,他嫉妒到瘋狂。
俞眉遠動作僵住,許久之後才僵硬地轉頭。
“你說什麼?”她迷惑開口。
“霍錚死了!他不會再回來!”魏眠曦藉著酒意狠道。
她漂亮的眼睛一瞬間荒蕪,淚水就那麼無聲滾落。
……
魏眠曦後悔了。
他所認識的俞眉遠,哪怕再苦再難的境況,眼裡都有股韌性。不論是喜悅還是悲傷,亦或生氣憤怒、冷漠尖銳,種種情緒都藏在她那雙會笑的眼睛裡,哪怕她隱藏得水洩不通,那眼睛也因此而透亮迷人。
可如今,她眼裡空無一物。
即便他靠近她,擁抱她,甚至於親吻她,她都沒有半點反應,不再像過去那樣會憤怒地叫他滾開,也不會再拿簪子戳他,甚至連那裂作兩塊的龍影玉,她都沒再看過一眼。
就像死了似的。
他應該相信霍錚的話,不該告訴她……霍錚死去的事實。
魏眠曦有一瞬間想到,如果上輩子他沒與她鬧到那般田地,若他戰死沙場,她大概也會是這副模樣。他忽然覺得那樣死去,也許是件好事。
他羨慕霍錚。
……
不知誰將屋裡的窗戶敞開,冬日寒風簌簌灌入,吹得俞眉遠手發冷。
“霍錚,幫我把窗戶關上吧。”她不知想到什麼,嘶啞著聲音開口,“冬天又到了,再過幾個月又是我的生辰,你要送我什麼禮物?”
“上個生辰你給我做了壽麵,這次你給我捏個壽桃好不好?”她“嘿嘿”笑起,揉揉鼻子,“你說過的,歲歲年年月月日日,都如我的生辰,你說過你會守我到老。壽麵不斷頭,長命又百歲,你明明答應過我的……”
她說著說著忽然哽咽:“你答應過我那麼多事,一件都沒完成,怎麼能說走就走呢?你明明答應過我的,你這個騙子!騙子!”
她越說越大聲,彷彿發洩般,忍了許久的淚水奪眶而出,淚如雨下。
魏眠曦守了她兩天兩夜,朝中有要事,皇帝已命人三番四次催他進宮,到了第三日,他再也推不得,方放下她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