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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幾顆剝好的松仁。
俞眉遠彎著眼眸,笑得沒心沒肺:“你幫姑娘我剝橘子,我賞你一口松仁兒!”
松仁太小,她不得不用手指拈著按在他唇上。
霍錚嚐到她指尖滿滿的松仁香味,石化般坐在榻上。
“唉喲,這兩人坐得……冷不丁一瞅,我以為是兩公婆呢。”有人恰巧掀簾進來,見了這兩人,不由笑著打趣道。
俞眉遠忙拍拍手,從榻上跳下:“三嬸、大姐,你們怎麼來了?”
這兩人剛接手管家,忙得吃飯時間都沒有,今日怎會結伴來她這裡?
羅雨晴挽著俞眉初的手進來,身後還跟了個捧著木托盤的丫頭,是羅雨晴的新丫頭。
霍錚早已從榻上下來,悄悄避出屋去,俞眉遠眼角餘光瞄見他赤紅的耳朵和脖子,心裡暗自發笑,卻也不攔他。
“給你送新衣來了。”羅雨晴溫聲說著,喚了丫頭將托盤送上。
托盤裡放著身疊得方正的衣裙,彩雀迎春的妃紅大毛上襖,十六幅雲蟒寶藍馬面裙,鮮亮簇新,上襖的袖口領口處都縫著細白的獸毛,越發別緻生動,都是是她入冬剛裁的新衣。
“好漂亮。”俞眉遠摸摸衣上的繡花,由衷讚道。
“本來早就要給你送來了,可我和三嬸才接了管事的事,諸多事務毫無頭緒,真真一個瞎忙,倒把這事給忘了。再過兩天就過年了,這便趕緊給你送過來。”
羅雨晴拉著她到榻上坐下,俞眉初則在下首的椅上坐了,青嬈將沏好的熱茶送了過來。
“這事怎麼還勞煩你們兩親自跑一趟呢?叫我丫頭自取不就得了。”俞眉遠端了炕桌上的小碟遞到二人面前,“我看是你們兩想借故偷懶,到我這裡躲閒來了。”
“這大年下的事多,你躲在這裡享福不幫忙便罷了,倒還編派起我們?明天我回了父親讓你也去管這一大家子。”俞眉初嗔道。
她初涉管家,眉眼裡的溫柔添了些許威嚴,小兒女的意態淡了許多,倒真有個當家模樣。
再觀羅雨晴,雖還是怯怯弱弱,但臉上的笑卻明朗了幾分,彷彿陰霾掃清的天空,想來去了心頭大結,又有些事情做,她也不會總左右胡想。
“別,我只適合做個閒人!”俞眉遠忙擺手,“知道二位貴人最近事多,甭管是到我這裡躲閒,還是來我這裡偷懶,我都好茶好果奉上,這總成了吧。“
“算了吧,我們就是來給你送東西的,也沒空多坐。”俞眉初說著與羅雨晴互望一眼,從衣袖裡掏出本冊子來。
俞眉遠眼一亮。
那是十月去素清宮打醮的隨行人員名冊,原來一直由何氏收著,俞眉遠打不到藉口問她拿,如今換了人管家,這些東西也一併交接給了初晴二人,她才偷偷問她們兩要了來。
這也是她建議俞宗翰墨換這兩人管家的最大原因。
……
等人都離後,俞眉遠獨自進了裡屋,翻起那冊子。
冊子上密密麻麻記著去素清宮時備下的一應事物,以及隨行人員的名字。月尊教潛在俞府的面具人既然出現在素清宮上,那名字也必然在這冊子上。
俞眉遠一頁頁翻閱,仔細查閱可疑之人。
這些人先以前東西園與前後院作分,男歸男,女歸女,各人名字後面都備註著所負責的事宜,到了後院這裡,所有女眷又以各院區別,分門別類歸得清清楚楚,一點不亂,看起來一目瞭然。
那何氏在管家之事上倒是花了大心思。
俞眉遠一直翻到最後一頁,眉心猛地蹙緊。
這本冊子記不完所有人,才記到俞眉安那屋裡就沒了,還少了一大半人。
按何氏的性子,不可能就這麼斷掉,記事的冊子必定還有下冊。
可這下冊……去了哪裡?
……
時間流逝,俞眉遠十四歲的這一年轉眼到頭。
俞府上下在忙亂間迎來了新年元日。
按照每年的慣例,年三十這日都是東西兩園三房人聚在一起,白天開祠堂祭祖酬神,晚上設宴守歲,辭舊迎新,到了子夜時分燃放焰火,賜下賞錢,好不熱鬧。
可今年,二房藉口俞宗耀與俞章銳傷病未愈,連祭祖酬神都沒來參加,更別提宴飲守歲。少了他們,杜老太太仍舊淡淡的,臉上毫無喜氣,還沒到子夜就離席而去,倒是蕙夫人守到了最後,她顏色依舊,受了這趟罪也不見有變,仍柔和溫婉,在席間甚至誇俞眉初與羅雨晴將家事料理得極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