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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東方青玄淺笑,“一個僕役而已,殿下為何大動干戈?”
“那是本王的家事。”
趙樽冷沉著臉,勒了勒馬韁繩,漫不經心走過去。那個悲劇得被踹飛吐血的校尉正準備爬起來,一隻帶著酷烈殺氣的馬蹄子卻再一次重重地踩在了他的心窩子上,踩得他‘噗’地吐出一口鮮血,才聽得上頭冷颼颼的一個字。
“搜。”
……
☆、第045章 同處一晚——!(求首訂)
“搜!”
得了趙樽的命令,一個個披甲持刀眸子嗜血的金衛軍便衝了過來。似是早就等得不耐煩了,那潮鳴電掣一般的氣勢夾著馬蹄聲,令人無端端生出幾分恐懼來。而緊緊護在東方青玄車駕邊兒上的便裝錦衣衛,也摸向了腰間的配刀,擺開了備戰的架勢。
形勢一觸即發。
“不得對殿下無禮!”
錦衣衛腰刀尚未出鞘,馬車上的東方青玄便出聲阻止。
溫柔的輕斥了自家下屬,他一雙狹長妖氣的眼神一轉,便又笑著望向了趙樽冷冷的面孔。
“殿下,青玄再不才,也是左軍都督,朝廷一品大員,承蒙聖上看重授太子太保,掌錦衣衛事務,專理聖上欽定的案件,又因時常在外行走,聖上恐青玄辦案不便,特地御賜一把繡春刀,特囑咐青玄,一切刑務只需專呈於聖上。今日青玄實在不解,殿下這是憑哪一條祖制要搜青玄的車駕?”
一系話,他說得極慢,極緩,極溫柔,卻又擲地有聲。
他話都這麼說了,如果趙樽要憑著他的王爺之尊,執意在大庭廣眾之下搜查他,那便不僅僅只是得罪了他東方青玄,而是存了心找京師那個老皇帝的茬兒了。
一招兒“將”軍,手法很高,也很嗆人。
這樣兒的罪責,誰敢擔當得起?
可瞭解趙樽的人……卻又生生的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趙樽端立於馬上,並不見他有任何張狂的動作,可一舉一動卻全都是來自天家皇族才有的逼人貴氣。他從容地將手上馬鞭遞與鄭二寶,一手拉著馬韁繩,一手輕按在腰間配劍之上,緩緩向前走了兩步,在刺耳的抽劍聲裡,那一柄帶著幽幽寒光的寶劍,嗶的抽出——
劍光一閃,便直指東方青玄。
“我大晏朝有嚴令,各級官員服飾,不得僭越。東方大人便衣出行,未著錦衣衛官服,本王雖認得你是東方青玄,可本王的劍它卻不識你是錦衣衛的指揮使。”
這不是蠻不講理麼?
東方青玄笑容僵硬了一下,似是被他嗆得一陣咳嗽。
“殿下,錦衣衛如何行事,自有青玄獨斷定奪,如辦的差事兒有錯漏,也自當回京向聖上請罪。而殿下您行軍在外,管理軍中繁重事務最是緊要不過了,何苦又來管青玄這裡的閒事?”
“哦?”
趙樽一身親王蟒衣外罩玄黑披風,慢慢悠悠的端坐於馬上。
“兩年不見,你還真是長進了。”
說罷,猛一回頭,聲色俱厲,如冷風拂面。
“還在等什麼?搜!”
“是,殿下——”
沉喝聲裡,金衛軍將士再無顧慮,直朝馬車方向撲了上去。
要知道,錦衣衛從拱衛司改置之後,在朝廷裡的勢力發展十分迅速,由於有老皇帝撐腰,這幾年來東方青玄張揚跋扈,四處羅織罪狀,屢興大獄,與朝中各級官吏乃至京軍三大營都早已生出嫌隙,這些將士們雖說常年在外征戰,也對這些鷹犬的事蹟有所耳聞,早已恨之入骨,好不容易有了這等機會,自然無不拼盡全力。
乒裡乓當——
兩夥人都不是普通人物。
刀劍相鬥,打得理直氣壯,喊殺聲帶著罵娘聲不絕於耳。
而同一時刻,另外一邊兒,除去擠滿了越來越多圍觀的老百姓之外,崇寧縣原本的秩序便沒有打破。設定的關卡處,也已經恢復了正常的檢查供來往通行。
這時,一行約有二十來人的送葬隊伍,四人抬著棺槓,八人吹吹打打,親族們一個個披麻戴孝,在或高或低的抽泣聲兒裡,將漫天的冥黃紙,撒得城門口四處亂飛。
“天都擦黑了,送什麼葬?晦氣。”一個守城大兵粗聲粗氣的吼。
“官爺,俺娘是落井橫死,陰陽先生說時運不正,煞氣則不散,須得亥時入土,出晚殯,離選好的風水地還遠著呢,您看這……”送葬隊伍裡打頭那中年漢子,披著一身混了泥點子的孝布,不停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