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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刀光劍影,夏初七不得不再感嘆一句。
她這個表姐的功夫,確實了得。
那陳景可是武狀元,她居然也能在他的手上不露敗跡。
當然她是一個門外漢,瞧著打得熱鬧,並不知道陳景其實讓著李邈在打。眼看著實喊不開那兩個人了,夏初七由著金衛軍給抓了手,笑著拔高了聲兒。
“好了好了,別打了,回來回來。有免費的官船不坐,還去花銀子坐民船,我們不是傻子麼?喂喂喂,都住手,都甭打了啊。”
陳景收刀後退,李邈氣喘吁吁,不說話,卻也不追了。
安撫地攬了下李邈的肩膀,夏初七這會子也不與她解釋什麼,只笑眯眯的指揮著趙樽的金衛軍,完全不拿自個兒當外人,大聲咧咧地吼,“喂,小哥,你幾個,快幫我們把行李搬上車啊,愣著幹嘛?”
陳景瞧著她一頭霧水,腦袋都大了。
“楚小郎,殿下只讓接你一個。”
擺了擺手,夏初七無所謂的笑彎了眼。
“沒事兒,這幾個都是我的親朋,一道兒去京師的,殿下那兒,回頭我會給他交代,他不會拒絕的,放心吧,這火落到你的腳背上來,他若是指責,定也只會指責我而已。”
遇上夏初七這麼一個人,陳景的功夫再高都沒有用。更何況,他心知晉王殿下對楚七的不一樣,又如何好真正去為難她?於是乎,幾名金衛軍便成了腳伕,把他們那些個大箱子小箱子大包袱小包袱一一給抬上到了馬車上,這才一路往朝天門碼頭趕。
一路上,只有顧阿嬌有點兒小興奮。她摸摸椅靠,擺擺坐褥,扯扯帷幔和簾子,不時又拿眼風去瞄那個騎著大馬上的陳景,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裡,除了毫不掩飾的欣賞,還帶了幾分少女的春情,瞧得夏初七直嘆息。
難道這便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
“阿嬌?”
夏初七側眸看她,卻見她一直撩了簾子在看外頭的陳景,像是壓根兒就沒有聽見。笑了下,她湊近了顧阿嬌,壓著嗓子小聲問,“那位將軍,可是當今聖上親點的武狀元,生得還不錯吧?”
“是不錯……”顧阿嬌隨口喃喃。
夏初七眯了眯眼睛,見她痴痴呆呆的樣子,趴在馬車邊兒上,笑嘻嘻的惡作劇,“喂,老陳,有美女說你長得不錯。採訪一下啊,你現在什麼心情,什麼感覺?有沒有可能進一步發展啊。”
“楚七……”
顧阿嬌驚得眼睛都大了。
這時代的女子大都面兒薄,哪裡會像夏初七那般直接替人求愛的?
顧阿嬌那小臉“唰”的一下,比那大柿子還要紅上幾分。可甭管她在這頭多麼羞澀多麼不好意思多麼靦腆,夏初七也饒有興趣的瞧了好半天,那陳景卻是什麼反應都沒有,只說句“楚小郎說笑了”,連個正眼都沒有看過來。
嘖嘖嘖!
好有個性的帥哥,與他主子有得一拼。
受了冷遇,又討了個沒趣,顧阿嬌撒小性了,眼睛看著馬車外的街景,即不吭聲兒,也不再理會她了。
“安啦!”夏初七輕笑,“美人兒啊,眼皮子不要這麼淺嘛。世界這麼大,帥哥有幾多?等咱們到了京師,有的是好男兒讓你挑,著什麼急啊你?”
她這麼一說,顧阿嬌的臉更紅了,似嗔似怨地瞟了一眼陳景,又啐了她一口。
“你個死貨,見天編排我,誰著急了?”
“去,口是心非。不過阿嬌啊,你這個名兒卻是個好名兒。想那個漢武帝都曾經說過,‘若得阿嬌為婦,當以金屋貯之’,想你將來啊,也得是讓帝王置金屋的女人,不做皇后娘娘也得是貴妃娘娘啊,對不對?不然,可真是屈了你……”
她胡亂的調侃著顧阿嬌,眼風兒卻不時瞄向坐在邊上始終保持沉默的李邈,只注意到她那張臉比早上出門兒的時候,還要蒼白黯然了幾分。卻根本就沒有想到過,她這一句玩笑之言,卻被顧阿嬌給聽進心裡去了。
……
朝天門碼頭上,一艘木雕船身氣勢恢宏的官船靠在岸邊。
可夏初七並沒有見到趙樽,只聽陳景解釋說殿下還在驛館裡,得與前來送行的地方官吏們吃完午膳才過來。這個門道兒夏初七自然懂。吃嘛,從古吃到今,官上官下都是一樣的禮儀。
當然,他如今在不在,她也沒有所謂。
反正當晚得見上。
由著陳景安頓好了他們幾個又匆匆趕去了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