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令夕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揚聲,地方很好,心情也很是閒適。趙綿澤屏退了隨行的下人們,吩咐他們守在了樓道口上,便領了夏初七與李邈往茶舍二樓走去。
木梯步不長,大約僅二十來級。
趙綿澤在前面,夏初七與李邈在後面。
看著那個飄然若仙的背影,她的心裡很是淡定。
很奇怪的,一直淡定著。
就像是期待已久的帷幕被拉開了,又或者,就像磨了許久的鋒利刀子,終於能找到地方開砍了,她在淡定的等著趙綿澤為了他那個太子爹,請她前往東宮診治,而她必然會‘盡心盡力’,摸清兩年多前那樁震驚京師的血案始末。
趙綿澤走得極緩,夏初七的腳步也很慢。
一陣涼風吹來,她撫了撫不知什麼時候冷冰的臉,心道:“夏楚,你別急。”
“秋兒,你看看,我給你領誰來了?”三個人還沒有進入茶舍的雅室,趙綿澤便輕暖地喚了一聲兒。
夏初七微微一愣,只見雅室裡頭,靜靜地坐了一個女子。
大概也就十七八歲的光景兒,薄薄的妝容,滿頭的釵玉,身姿娉婷,一襲華貴的紫色團領小葵花衣裳,襯得肌膚雪一樣白皙。
一道十分熟悉的身影兒。
她正是夏楚的堂姐,也是皇長孫趙綿澤的側夫人夏問秋。
這美人兒一露面,一股子淡淡的香風便掃了過來。
她看著夏初七緩緩走近,神色微驚。
“七妹?”
前魏國公夏廷贛只得夏廷德一個胞弟,夏氏子女的長幼排序都是一起排的。所以說,夏楚雖說是夏家的七小姐,人人都叫她七小姐。實際上,她爹夏廷贛除了兒子,就只生了她這麼一個女兒。到是夏廷德比他老哥更會生養,院子裡侍妾多,通房多,就跟下小豬崽子似的,一窩接一窩的生,足足生了六個女兒,五個兒子。
昔日故人在前,夏初七心裡波浪翻騰。
前塵往事像一幕幕黑白電影兒,斷著片兒的在她的腦海裡上演。
自從上次在巴縣李邈與她對鏡講述之後,關於夏楚的記憶,她腦子裡便有了模糊的一部分。可她知道,那只是冰山一角。她的面前就像蒙了一塊鮮紅色的帷幕,有一些通透,有一些迷糊,還有一些謎團,如同塵封在記憶裡的古墓,等待她去挖掘,找出真相來。
而此時,面前就有一個疑似真相。
王公皇族裡的婦人一般不允許輕易拋頭露臉,很顯然,趙綿澤早就安排好了夏問秋先候在了這兒,不用去街上讓人給圍觀了去。可是,這樣子的一個“巧合”,卻讓她有些懷疑,丹鳳街上袁形被人砍殺一事,根本就不是什麼仇家尋事兒,而是這位皇長孫殿下的有意安排。至於原因麼,很有可能是對她這位晉王府良醫官的考查,想看看她有沒有資格去東宮替太子爺診治?
“七妹?是你嗎?”
那夏問秋又試探性地喊了一句,夏初七卻只佯做不知。
“這位是……長孫殿下的夫人?”
像是完全陷入了極大的激動和喜悅之中,夏問秋將她由上到下細細地打量了一番,一雙漂亮的眼圈兒很快就紅了,纖細的手腕伸過來就要拉她的手。
“你果然是我七妹,你變了,變得三姐都快認不得了。”
“夫人請自重。”夏初七故作尷尬的縮回手,又解釋,“夫人您怕是認錯人了。我與您家七妹長得很像嗎?呵呵,區區在下不才我走南闖北,有說我長得俊的,有說我長得俏的,也有說我長得玉樹臨風貌賽藩安的,當然,也有說我天生長了一張欠揍臉,見到就想扁的。但是,愣是沒有人說過,我長得像一個女人?”
她似笑非笑這麼一說,夏問秋便愣住了。
“七妹你……”
夏初七的臉兒原本就刻意裝扮過,如今與那夏楚不過就幾分相似。而一個人的樣貌在很多時候,取決於精氣神兒和眼睛。這會子,在她一副表面恭維,實在不屑的語氣之下,那眉間眸底狐狸一般的狡黠,那眼波瀲灩之間的情態,沉穩卻不失俏皮,含笑卻又略帶嘲諷,一字一字並不尖銳,卻愣是多了一股子難得的凜冽之氣。
而這些,是先前性子軟弱的夏楚身上,絕對不會看見的。
夏問秋看得愣了愣,語氣幾度哽咽。
“七妹,你可是怪上三姐了?自從兩年前,你大晚上走失了,家裡頭找你都快要找瘋了,如今我姐妹好不容易得見,你又何苦不認三姐?”
家裡?三姐?
一雙眼兒淺淺眯著,夏初七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