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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七!”趙樽重重拍向大鳥的屁股。大鳥嘶叫著,高高揚蹄,從人群中躍起,落在了馬車外面。趙樽來不及考慮,衝入馬車,一把抱住陷入了半昏迷的夏初七,面上冷肅如魔,“阿七,沒事了,我來了,我來了。”
“趙十九!”她喃喃的,虛弱無力。
趙樽只覺手上溼熱,藉著裡頭昏暗的光線,他發現滿手滿血。
“阿七,你怎麼這麼傻?這麼傻?”
看到她奄奄一息的樣子,想著她懷了孩子不遠千里到京師的種種,趙樽手背上的血管猙獰的爆漲著,急火攻心,大喊著,“丙一。快,找穩婆……”
外面的兵戈聲未絕,裡面只有陣陣沉悶的呻吟聲。
夏初七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在亂軍之中產子。
更沒有想過,會生產得這樣艱難。九死一生。
第一次生寶音,是趙樽親自為他接生。這一回,他仍在她的身邊。不論李邈和楊雪舞說什麼,他都不肯離去,鐵青著一張殺人臉,不停的哄著她,不停為她試著咬破的嘴唇上的鮮血,一雙冷眸紅得彷彿滴血。
“趙十九……我……我……不行了……生不出了……”
趙樽沙啞的聲音,已近哽咽。
“你可以的!阿七,你可以的。”
“趙十九……”夏初七視線模糊,看不清他的嘴唇了,卻也沒有考慮為什麼她可以聽清他的話,只不停喃喃道,“我……不行了……”
“不!你堅持。”趙樽回頭再喊,“快,找穩婆!”
“趙十九!”夏初七耳朵裡嗡嗡作響,聲音不太清晰,卻聽見了他的暴喝,想象著他此刻的模樣,她閉了閉眼睛,身子一軟,從車窗稀開的縫隙中,發現外面的月光似乎越來越黯淡了……
一種彷彿力氣就要被抽乾的無助感,扼住了她。
死亡的感覺,再一次逼近她的心臟。
她緊緊抓住趙樽的手腕,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
“我……我給你唱首……歌吧……”
“閉嘴!”趙樽看她如此辛苦,還要強做鎮定,亦是大汗淋漓,在一片白慘慘的昏暗光芒裡,兩個人對視著,他的臉上不比她更有血色,“阿七,你聽著,你不會有事的,你要堅持,堅持聽見沒有。”
夏初七無力地扶著他的手,意識越來越遊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