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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紅白玉,宿微谷眾人看到以為寧舒下毒,都慌了神,伏航震怒,對著寧舒爆喝道:“大膽逆徒寧舒!你竟然欺師滅祖背叛師門!”
寧舒壓抑心頭痛苦,拿出平日裡吵架的本事,向著伏航反唇相譏,“欺師滅祖?我寧舒如今師從幽羅島廉真,他活得好好的,我欺誰的師滅誰的祖?這玉佩還給你們,我今天也和宿微谷再無瓜葛,你這些話留著以後訓斥別人,少跟我來勁!”
可她撂完狠話,再看容澈,卻在他的臉上眼裡找不到預想之中的憤怒或者震驚,他和她的對視平靜極了,手還流著血,可他看著她,露出了一個寧舒再熟悉不過的微笑。
她以前總是犯錯,就總是挨罰,其實也不過是谷中大會時開小差打瞌睡,伏航每每訓斥罰她打掃廣場和丹房,她心中委屈嘟嘟囔囔指桑罵槐,心虛的去看呵呵掌門,他都是這個溫和又平緩的笑容。
這二十年的所有委屈和辛酸一起湧上心頭,寧舒在知曉真相打算和廉真同歸於盡時都沒有感受到內心有一股強大的洪流崩潰著侵襲‘,腳下的每塊青磚好像都顫動起來,她馬上轉過頭,去看那些如今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道修眾人,“你們和宿微谷的人一樣,要想找我報仇,來幽羅島就是了,我現在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找我容易著呢!”說完,她就像逃跑一樣,憑虛而去。
寧舒聽見身後那些道修眾人追趕自己的聲音夾雜在風裡,她眼淚終於可以掉下來了,反正也沒人看見,用袖子擦就行了。
她本抱定必死的決心,打算一了百了,可剛才自己方寸大亂,卻先逃之夭夭。她的一刀兩斷雖然讓自己最難受,可好在那些人以後都會衝著自己來,宿微谷、師姐還有呵呵掌門都不會再有事了。
寧舒修為高,憑虛的本事也更高,她朝遠離宿微谷的方向奔逃,身後追趕的聲音和靈紋不見,她早已經擦溼了半個袖子,雪中也凍紅了鼻尖,眼淚剛流下來就黏在臉上,又不斷有新的往下淌,難受極了。寧舒停下來,也不知這是哪裡,一個偌大的樹林裡,風漸漸小下來,只有雪還在下,她站在雪中一邊哭一邊傷心,這二十年忍下來的所有委屈和苦痛、難過和傷悲,偏偏在這時全還了回來。
“阿舒。”
有人在身後叫她。
寧舒回過頭,先是愣住,再飛快去擦怎麼也擦不去淚痕的臉,她心想該死啊,呵呵這個慢性子怎麼飛的和自己一樣快,她長進了二十年,還是被追上了。看見他,寧舒就更想哭,容澈往前走,她害怕極了,飛快後退,哽咽著警告:“你別過來!我……我和以前不一樣了,我現在超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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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哥為大家展示一下吃軟不吃硬的終極形態:委屈巴巴
第72章 第 72 章
寧舒看容澈停下向著自己走過來的腳步,急忙用袖子擦了兩把臉,幸好這衣服是紅色,要是以前宿微谷的白色,早就成了抹布,她想到這裡,不禁又悲從中來,但呵呵掌門卻笑了,她隔著淚水還是能看清他我表情,她心想我這不是聽早課遲到打瞌睡,我是真的犯了大錯,不能回頭的大錯,怎麼他還是能這樣氣定神閒,好像根本不在乎她變成魔修又犯了什麼錯。
“我只看見你哭得超兇。”容澈笑著說,“方才在谷門前,那一席話也算是夠兇了。”
寧舒覺得他根本沒懂自己的意思,大聲說道:“我沒開玩笑!說不定你現在打不過我的,我瘋起來自己都害怕!”
聽了她的話,容澈慢慢收起笑容,寧舒以為他終於明白自己的危險和不可饒恕,心中既鬆了口氣卻又忍不住難過,沉默過後,容澈只是看著她,輕聲說道:“這二十年,阿舒你一定過得很難吧……”這句話說出來,寧舒再也繃不住,放聲嚎啕,之前的狠話和決絕全都不見,容澈朝著哭到斷氣的寧舒快步走來,寧舒撲進他的懷裡。
“師叔,你那個師兄,他是個變態啊!”寧舒哭得太慘了,她聲淚俱下,把從來到這裡後攢起來的所有眼淚一次都流個乾淨,她總以流血不流淚標榜自己是“硬漢”,其實是自尊心強極好面子,也不喜歡用眼淚解決問題,可這次她什麼都不管了,哭得慘烈,樹上休憩的冬鳥都驚得飛上天,“一個師父教出來的,為什麼師叔你這麼好他那麼混蛋啊!他還騙我去殺人,我殺了人,就再也回不來了……”她越說越傷心,順手拿起容澈的衣襟擦眼淚,另一隻手還掛在他脖子上,容澈輕拍她的後輩,寧舒二十年的提心吊膽如履薄冰都好像在雪中融化,她將之前自己是如何誤殺道門中人的前後事情和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