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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血液就像是遲摘釀製的貴腐白詩南,帶著淺嫩香甜的蜂蜜香,優雅綿長,令人回味無窮。”蘇錦之臉不紅心不跳地裝逼,一邊將那瓶酒取下,皺著眉滿臉憂傷地懷抱著她,一邊用臉輕輕蹭著瓶身,“可惜她只剩下這麼一瓶了。”
“美麗的裙子留不住她,精緻的珠寶也留不住她,她只愛利茲山脈外湛藍天空和溫暖燦爛的陽光,我想將她永遠留在黑天鵝堡,可是現在,她也快要消失了。”
“真令我傷心啊……”蘇錦之最後如此嘆道。
裡維斯在喬希·希利爾身邊有一段時間了,他當然知道蘇錦之對艾米麗有多迷戀,於是安慰道:“別傷心了我的主人,您會遇上更香甜美好的甘露的。”
蘇錦之點點頭,將“艾米麗”放回架子上,轉身準備離開收藏室。
裡維斯卻忽然喊住他:“喬希大人,今天您不打算去看看‘風’了嗎”
風?
這又是誰?
蘇錦之頓住腳步,他將喬希·希利爾的記憶搜尋了一遍,卻一點也找不到關於這個“風”的記憶,但他沒有傻到直接開口詢問裡維斯,他可不想再被聖劍捅一次,於是他說:“太陽還未完全落山,但暴風雪停了,我相信今晚的月亮一定很美,等月亮升起的時候,我再來看他。”
裡維斯恭敬道:“一切都聽您的。”
蘇錦之在回臥室的路上和一號說話:“我剛剛表現的怎麼樣?是不是可以打滿分?”
一號說:“你要是早這樣,也不必回檔重來。”
“那不是因為我情緒沒有調整好嗎……”蘇錦之輕聲喃喃。
宋明軒死在他的面前,所以他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情緒十分低落,無端地露出許多馬腳,也難怪會崩了喬希·希利爾的人設被裡維斯一劍捅死。
“對了,那個‘風’是誰?我把喬希·希利爾的記憶重新看了一遍了,並沒有關於這個人的啊。”
一號說:“你的記憶裡是有他的,只是你忘了。”
蘇錦之再細細回想了一遍,說道:“沒有,我真的想不起來,要是裡維斯問起他來怎麼辦?”
“一定有的,你會想起來的。”一號頓了頓話音,“還有,那幅畫畫了些什麼只有你能看到。”
蘇錦之回到臥室,在壁爐前柔軟的沙發上裹著毯子隨意地翻閱著書籍。
屋子裡很靜。
一號已經下班了,沒有什麼人能陪他說話,偌大的一間房子裡只有他一個人和壁爐裡紅炭和薪柴燃燒時發出的嗶啵聲,明明火很盛,他卻需要裹緊厚重的毯子才能將溫暖圍攏在身邊。
在這樣火焰旺盛卻依然寒冷的夜晚是睡不著的,哪怕躺上床也只能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喬希·希利爾喜歡被溫熱的血液包裹的感覺,他曾經放過一整池人血,然後跳進去泡澡,這些帶有鮮紅的記憶在蘇錦之腦海裡重複出現,與他的回憶交雜相織,最終停留在上個世界宋明軒開槍自殺的那一幕。
蘇錦之手指一顫,不小心將手中的書頁撕殘了一角。
他喉頭上下滑動了一下,轉頭看向窗外——沒有了暴風雪的遮掩,利茲山脈上的星星繁密又燦爛,月亮的柔光哪怕在寒冷的冬夜也依舊清澈明朗,就像宋明軒死的的那一晚。
悲傷像是隻知更鳥,收攏翅膀停留在他的心臟上紋絲不動,鳴囀清麗。
蘇錦之抬手捂住眼睛朝後一倒,任由疲憊和難過將自己掩埋。
裡維斯輕輕叩響了門,提醒他:“喬希大人,月亮升起了。”
蘇錦之收攏書籍,將它輕輕地放到桌面上,裡維斯跟在他身後,穿過置滿血酒的壁櫃和各種璀璨珍貴的寶石珍品,最終停留在收藏室的最深處。
那裡掛著一幅畫,畫的背景是大片大片蔓延成海的向日葵花海和浩瀚無垠的星空,而畫的主人則是蘇錦之異常熟悉的一個人,他穿著一身黑色的禮服站在花海前,那張無可挑剔的臉完美得就像是上帝最滿意的作品,深灰色的眼瞳在黯淡的光照下顯得有些黑,像是無邊的夜,卻蘊藏著化不開的深情。
蘇錦之怔怔地望著他,抬手輕輕撫過他微微勾起的唇角,又滑過他包裹著心臟左胸,最後頓在放置在畫前黑天鵝絨墊子裡的黑色酒瓶上。
黑色酒瓶瓶口墜的吊牌是金色的,就像那些金黃漂亮向日葵一樣,在燭光下折射出溫暖的光線。吊牌上面刻有一個小小'風'字,和他珍藏的其他酒瓶不一樣的是,這個瓶子是空的。
“喬希大人,您又哭了。”裡維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