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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父親獲罪而沒入教私坊,就是與旁人不同,十幾年深閨養成的尊貴,不會因身份地位的改變而改變。
柔和的燈光透過窗子射下來,窗影上是一男一女的身影對坐桌前,男子彬彬有禮,女子清麗脫俗,直叫人嫉妒得很。
另一座邊樓一角,屋內人早已偃旗息鼓,只剩一個虛弱的女子在床上哼唧,窗外屋簷上倒吊著那個神秘人,手上握了匕首,皺眉惋惜。本是躲在胡登科常光顧的女子的屋內守株待兔,這人心想,若不是突生事端,也不會叫他躲了過去,如今人多眼雜,已不方便行事,何況還要看著那丫頭。
神秘人微微抬起頭,目光溫柔。綠茵叢下,那扮了男裝的丫頭正領著一個垂頭喪氣的粗漢子往回走。這不是她該來的地方,神秘人心想。
“快走吧,你想叫美人徹底厭了你惱了你是吧?”胡嬋怒其不爭地回頭罵道。
“怎麼,我怎麼就犯了魔怔!我怎麼就!”糙哥後悔不已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本是高高興興帶了布料來給煙淼,即便見不到本人也能遠遠看幾眼,誰知喝了幾杯酒便莽撞起來,見那一個個酸書生都能進得涼亭,自己便惱了起來。
布料撕了一地,糙哥的心也碎了一地。他從不曾對上詩,也便沒有機會見上美人一面,只知道她是罪臣之女,原本是鎮南城的第一大美人,只因沒入教私坊,便從人人豔羨的大小姐變成了人盡可夫的青樓女子。
鴇母也是看重了她的資質,未曾輕易叫她開苞,而是這麼賣藝不賣身地吊著,引來了數不勝數的公子貴人。
糙哥便是為數眾多的追求者中的一員,雖說家裡有父母之命娶回來的正妻,但他還是能給她一個妾的身份的,而且保證一輩子不再納妾,可這樣的條件都打動不了煙淼的心,只能一直求而不得。
本是興高采烈地帶著胡嬋逛青樓,誰料回去時卻是垂頭喪氣地跟在這個小廝後面,糙哥沒心情計較這些,只顧著想辦法如何挽回自己在美人心目中的印象,並不住告誡自己,酒是毒藥害人不淺。
微風吹過,帶起一片花香。彷彿心有靈犀似的,胡嬋猛地抬頭看去,二層小樓的簷角遠遠藏在濃密的樹影裡,雖看不真切,但胡嬋總覺得那裡有光,有一絲令人安心的光。
心情莫名地好起來,胡嬋肆意勾起嘴角,低頭往前走,或濃或疏的枝葉將月光畫成斑駁的影子,飛鳥、小蟲、荒島、野果、山洞,還有笑臉。
搭伴逛青樓的事情,兩人心照不宣,胡嬋覺得丟人,糙哥也是興致缺缺,這幾日一直想著如何討好了煙淼以彌補那日的魯莽。
餘唐光也是每日早出晚歸,見胡嬋的傷已經徹底痊癒,連日來的辛勞也有了慰藉,這日便帶著胡嬋,連同糙哥隨著胡繼宗出發趕往子歸山,請法度大師出山。
子歸山山勢陡峭,植被茂密抬頭望不見頂,四人帶著幾個兵丁便往山上趕。山上有座百年古剎,其住持大師法度和尚是得道的高僧,多年不問世事,但卻身手了得。
烈日炎炎,餘唐光隨手從路過的大樹上摘下一片大樹葉,將長長的莖端插進胡嬋的後脖領子,上頭的葉片正好為其遮擋了大部分的日光。
咧嘴露出一個笑,胡嬋早已佈滿汗珠的臉上漾出一絲感激之色,餘唐光心裡激動,面上也是紅紅一片,只不過外人看著不知是趕路奔走紅了臉還是羞澀地滿臉潮紅。
要說底下的人不敢有一絲怨言,因為巡撫大人也是這般誠心誠意地徒步上山,連軟轎都未準備。回頭不經意間看到兩個人這一互動,胡繼宗喘著粗氣又轉過去,看不出一絲神色。
糙哥長得壯碩,此時也是汗流浹背,抬手抹了抹自己黑紅的臉膛,也不知是泥水還是汗水,邋遢了滿臉。
“你歇著吧,我揹著就好了。”見胡嬋要取走自己身上的包袱,餘唐光忙說。
“沒見過主子給小廝揹包袱的,還是我來。”不等餘唐光說完,胡嬋已經搶走了他替自己揹著的包袱,一把塞到糙哥手裡。
“哎,我可不是你的小廝,我不管。”糙哥自然不樂意,他自己的包袱都是交給手下人揹著的。
“你背不背?”胡嬋一臉威脅。
“不背。”糙哥梗著脖子說。
“那日你叫我替你選布料,然後……哼哼。”胡嬋一臉壞笑。
“拿來吧,都是熟人了,你累了我便幫你背。”糙哥轉瞬變了臉色,連忙討好地笑著將包袱背好。
兩人這幾句對話,旁人聽不真切,卻也能猜到是怎麼回事。胡繼宗略微皺了眉頭,任是老狐狸也想不通這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