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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在心裡思索著如何將之一擊斃命。
又續上一支箭,瞄準野熊僅存的一隻好眼,蓄勢待發。
野熊有了準備,記得上次便是這種尖細的東西將自己的眼睛射瞎,於是越過潭水來到洞口下,伸出一隻手半遮住自己的好眼,另隻手則如鐵錘般捶打著木門底端。
一時間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洞口下方的石頭都被拍碎,噼啪地掉到下面的潭水裡,濺起急促的水花。
兩人剛忙往裡閃了閃,左厲冥抽出大刀,順著木門被拍開的缺口,狠狠砍去。
野熊的手掌立時鮮血直流,疼得它發出聲嘶力竭地叫喊聲。左厲冥趁勝還擊,又一刀砍中了野熊的肩頭,霎時間染紅了熊身。
自知暫不能敵,聰明的野熊躲到洞口下方,摸索著來到遠處一塊大石頭後面,匍匐著喘息。
“它走了!”胡嬋心裡高興,野熊終於被左厲冥制服。
“不能放它走!我們之前和今日對它所做的,這種野獸會記一輩子。若不趁此機會將其斬殺,它回去了定會召集同伴一同前來,將你我活活撕碎。”左厲冥將方才手掌上被野熊抓破的傷口湊到嘴上吸吮,鑽心的痛傳來,皺著眉頭說:“普通的木箭對他們根本不起任何作用,我只餘兩支利箭,若是再來一頭黑熊,我們必死無疑!”
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胡嬋不禁緊緊抱住了左厲冥的胳膊,卻被他突然的動作甩開。
野熊躲在大石頭後面,正要探頭出來逃走時,卻被一支突然射來的木箭嚇得又縮了回去。
野熊不知來者是木箭還是利箭,只知道是種可以傷害到自己的尖細之物,因此不敢妄動,只在大石頭後面喘息。
方才突然射擊野熊的動作甩開了驚恐不已的胡嬋,左厲冥事後很是尷尬,見胡嬋跌倒在地,便伸手將其扶起來,又死死盯著外面的野熊。
“你的傷。”看到左厲冥手上黑紅的傷口翻著皮肉,胡嬋眼淚唰地流了下來。
左厲冥看了眼自己的傷口,平靜地說:“拖得久了,野人會尋來,我今番出去將熊斬殺,你在洞裡好好守著。”
“你有把握嗎?我也出去幫你,我拿著匕首。”胡嬋泛著淚,只要他不死,她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左厲冥深呼一口氣轉回頭,盯著大石頭後面兇殘無比且戰鬥力極強的猛獸,說道:“不必管我,不論遇到何事,都不可走出這山洞。我若回得來,自然可以回來,我若回不來,你在一旁也幫不上什麼忙。你老實些,我才不必分心顧忌你,你若是輕舉妄動,不但幫不了我,還白白送了性命,且於事無補。”
“我不想你死,這野熊連狼群都不怕,你怎能殺得了它!”胡嬋知道,今番出去,左厲冥定是凶多吉少。
眼淚不爭氣地湧了出來,也不知是哭自己沒了左厲冥之後的絕望之境,還是哭他的有去無回。
“我就這般無用嗎?一個受了重傷的畜生,我左厲冥還不看在眼裡,你莫要小瞧了我。”左厲冥回頭笑道,看著胡嬋的淚眼,忽地斂住眉眼,轉過頭去盯著洞外。
“多謝。”兩人又不是關切多麼親密的人,胡嬋不好意思再說些什麼,雖然心裡很是擔心,但仍舊忍住。
“你也莫將我想得太好,我擄你,是為了同你爹做交易,我不殺你,是為了同你爹做交易。我現在出去,也是為了我自己能活下去,說不定我敵不過那畜生,就自顧丟下你跑了呢。即便我死在外面,那也是因為我想逃又來不及,並不是為了你。”左厲冥說到此處,面無表情的臉上微微有些僵硬。“所以,我若有什麼閃失,你就躲在洞裡,肉乾省著點兒吃,堅持到有人來找你。”
未等胡嬋反應過來,左厲冥便狠狠心跳出了山洞,拿著大刀站到潭水邊。
“小心。”胡嬋淚眼迷濛的視線,模模糊糊中只看到左厲冥也回頭看向自己,微微勾起嘴角。
不能心軟,左厲冥的心第一次被種很複雜的感情充斥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那頭野熊仍舊躲在大石頭後面,見許久無動靜,便試著探身出來。左厲冥早已續好了一支木箭,見野熊探身,便唰地一聲射去。
野熊被這一驚嚇得不輕,木箭淺淺地射向他的脖頸,無力再深入便跌落下來。
野熊似乎發現了這支木箭的威力不大,於是從大石頭後面轉出來,見左厲冥獨身一人,與自己龐大的體積比起來簡直是微不足道,便發威地衝著他吼叫起來。
它記得這人,就是他用那種恐怖的東西射瞎了自己的一隻眼睛。
睜著